花百龄笑道:“现在殿下可托得过妾身了?”

花百龄道:“不过,峡谷关王爷不能久呆,请王爷速速拜别!”她抬高声音道:“王爷若信得过妾身,现在便解缆起行,妾身将亲身护送王爷出关!”

元贞苦笑道:“是小王小觑了将军!”

超出峡谷关,穿过炎陵口,长夜已然过半。

他所歌固然是《诗经》当中的柔糜之音,但是戚潇天歌声雄浑,不见女儿柔情,尽显粗狂豪放,令人气为之壮。

花百龄道:“若非我动了手脚,戚潇天岂能等闲醉倒?将军莫要游移,跟我一起分开!”

元贞朗声道:“戚大将军,驻军峡谷,以一旅孤军,力抗劲敌,主上无虑,万民得安。这等绝代英豪,若算不上豪杰,天下间,另有谁当得起‘豪杰’二字?”

未几时,仇敌追到近前,领军之人,恰是当初与他一同击破乃蛮雄师的王霆岳。

他积威极深,众舞女纷繁退下。戚潇天霍然起家,大步走出营帐,正在喝酒的戚军战将,纷繁放下杯碗,跟着走出营帐。

戚潇天又问:“何为天子?”

“哪有的事……”

听声音恰是与戚潇天非常密切的营伎花百龄,应道:“女人稍待!”当即披衣而起,来到帐门前,挑开卷帘门,皎皎月光下,女子长身玉立,纤腰细颈,此时去了艳抹盛饰,不着粉黛,不饰朱钗,天然清爽。

对方于一箭以外,立马立足,“戚大将军还想好好接待王爷,王爷何故来去仓促?”

送别花百龄,元贞五人,迎着初升朝阳,向北疾行。没走多远,身后马蹄踏响。元贞听马蹄声垂垂逼近,心神为之一紧,暗想,难不成是戚潇天追来?

“想不到王爷如此高看戚某,”戚潇天开朗一笑,“戚某一介粗人,有两个题目,请教王爷。叨教王爷,何为王者?”

“王爷大谬。”戚潇天轻哼道:“人有千算,却只一变;天虽只一算,却有千变。天道又如何?我有峡谷关和逆鳞卫,天道在我,霸道、天子之道,亦在于我!”

“戚大将军今晚酒后大言,王爷切莫放在心上,”花百龄笑容明丽动听,“王爷就当打趣之语,左耳进,右耳出。”

戚潇天抬头饮下一大杯烈酒,忽的掷杯于地,“我大营当中,怎能有这类靡靡之音?全数退下!”

“那,何为天道?”

回顾望去,追兵稀有百骑,月色下,扬起漫天烟尘。仇敌来势奇快,如风烟并举,元贞见状,自忖没法逃脱,干脆驻马原地。

元贞笑道:“这是天然。”

王霆岳冷然道:“王爷只怕是信不过戚大将军吧?”

花百龄眸中透出一股焦心,轻声道:“戚大将军凭边功跻身于当世名将之列,天然不但愿朝廷和蛮方媾和,你若再不拜别,恐怕就再也没法走脱!”

元贞心头慑伏到了无以复加上地。他初见戚潇天时,便被他张扬的本性、凛然的气势所慑,却从未想到,戚潇天竟当众暴露野心,口出这等狂悖、僭逆之言,一时候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王霆岳冷冷一哼,“王爷心口不一,如何令人佩服?”说话间,神采和缓了很多,快速翻身从顿时跃下,轻声道:“王爷信不过戚大将军,也信不过王或人?”

“妾身定为王爷传达!”

“多谢女人!”元贞拱手道:“也替我谢过天藏谷主、圣手医天薛先生!”

“女人竟是天藏谷的人?”

元贞笑道:“任务在身,小王不敢多做逗留。”

元贞为之语塞。

元贞眉弯紧皱,“我若分开?女人将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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