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布阵、论用兵以正,或许长社侯稍胜一筹,但此地乃是徐州,陈刺史于徐州之地经略多年,每一寸地盘都知之甚详,此战吴王以其为统帅,调剂吾水陆七万雄师,乃是六部合议之见,尔等切莫乱嚼舌根。”
“东莱黄县,此番曹军骑卒被编入骁骑营,尚需练习一番,前些日击败夏侯渊、曹纯两部精骑,子义将军所部战损也不小,此前吾本欲以东海海军战船运送子义将军精骑,吾军从琅琊国沿岸浅滩登岸,以骑卒从后背偷袭,冲毁袁军,是以而遭陈刺史拒之。”
“喏。”一众将校俱是垂下头去,不敢再言。
蒋钦一巴掌拍在舆图上那朝外探出的一根尖刺上,“取东莱,主公以此处为吾东海海军根底地点,现在东莱全郡守军不过一二千人,攻取东莱以后,取北海郡、乐安国、齐国之地,可断袁谭退路,吾军两面夹攻,或可将袁谭这一起兵马全数毁灭。”
蒋钦惊奇地瞧了他一眼,“为何有此一问?”
“倒是底下军士大多爱护徐司马。”
“呼”,哨塔之上的烽火被扑灭,海风将烽火一吹,烟雾回旋着冲上天空,未几时,本地数十座哨塔都扑灭了烽火,隔着数十里以外的袁谭大营,也在第一时候遭到了本地垂危的战报。
“汝莫要莽撞,此战系吾江东之重,主公军令有言,吾水兵海军除却汝这一部精锐外,其他大多是新募之卒,此战缓缓推动便可,不成轻敌冒进,如果遭遇大败,汝吾如何向主公交代?”
“子义将军麾下六千骁骑营已赶至琅琊外洋,随时可长驱直入,只要袁谭敢撤兵,子义将军便可掩后追击,吾等大敌,非是袁谭主力雄师,而是自北渡河而来的文丑,他本是河北大将,麾下又有一万精骑,吾军对于此人,只可据城而守,如果与其野战,只怕难有几成胜算。”
“倘若袁军发觉,吾等该如何是好?”
周泰双眉微皱,“兄长言下之意是……”
“如果吾统军,便直取琅琊国沿岸,吾两万海军与徐州兵合兵一处,当有六七万之众,戋戋袁谭,手到擒来尔。”
蒋钦苦笑着指了指他,“是因陈刺史昔日于温侯帐下之时,与曹操交兵,败多胜少罢,而现在长社侯却连败曹操、刘备数阵,扬吾军声望,尔等便觉得长社侯比陈刺史更加善战?”
“喏。”
“哒哒嗒”不远处,一名军士穿戴皮甲快速行至近前,“都督,寿春传来吴王急令,命都督与蒋都督合兵一处,当即纠集郁洲山岛统统海军士卒,扬帆出海,直取青州。”
周泰指了指泰山郡、北海郡,“兄长,这二郡乃是青州、徐州之重,守军不下五千,吾军独一两万,如果袁谭在吾军偷袭东莱之际便当即撤兵,当如何?”
周泰动了动嘴,抬高声音,“那汝吾该如何行事?”
当周泰走进中军大帐,那粗大的嗓门也就响起,“哈哈,主公已传令吾等,当即拔锚,出兵本地路攻打青州,兄长,吾已传令下去,全军儿郎一齐变更,汝觉得,吾军当与张文远、臧宣高一同攻打琅琊国还是顺势北上,攻打东莱郡?”
“都督,听闻长社侯此战也已到达任成国驻防,为何此战批示调剂的还是陈刺史?”
“嘭”,一名尖兵跳下几丈高的哨楼,瞪大双眼看着几百丈外的船队,“敌敌敌……敌军战船北上,快,快回报刺史。”
周泰猛地站起家来,双眼迸射出一道精光,“哈哈,主公命吾自长江绕行了两三月才行至这鸟不拉屎的处所,现在可总算论到吾麾下这些海军儿郎建功立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