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合法盛暑。
“半月以内,必分胜负,不管是曹孟德,亦或是袁本初,都撑不过当时。”
先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为何他是上上之选?”
“备兵马半生,颠沛流浪,今幸得南阳百姓看重,却不知如安在这兵荒马乱之年,保住治下百姓,还请先生见教。”
稚童庞大地看了一眼刘备,此人随行皆是懦夫,大可强行突入舍内,却一向彬彬有礼,倒也不愧是天下着名的仁义之主。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吾与江东牵涉甚多,汝可托吾?”
“荆州若危,则助之,荆州若亡,则取而代之。”
“该当如此,此前高人指导吾来此处,便是为吾刘备寻觅一智囊尔。”
“天然,周公瑾之才,当不在吾之下矣。”
“吾闻江东吴侯,曾以神医张机之名,请琅琊诸葛氏前去江东,现在其长兄诸葛瑾任豫章郡丞,幼弟诸葛均,亦是交趾郡丞,吾等此来,怕是极难请得此人出山。”麋竺一脸忧愁道。
陈到叹了口气,退到一侧,顿时不敢再劝。
刘备奉告来意,扣问先生何时返来后,便解缆拜别。
“先生昨日曾言,官渡之战,两败俱伤尔,而后江东吴侯,可为天下共敌,那刘皇叔,莫不就有崛起良机了吗?”
面白含笑的青年微微摇脱手中羽毛扇,“那得看刘皇叔是否能败得曹操一阵。”
“以先生之才,若肯出山,戋戋曹孟德,不敷一提尔。”
“只是攻此二郡之地,当如何守之?”
“主公求贤若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矣。”陈到笑道。
子时,稚童抬脚走到柴门边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安息的刘备,“使君,吾家先生请汝一人出来。”
“猖獗”,刘备转头痛斥一声,“万不得在先生门前如此无礼。”
刘备堕入深思,“吾与孙仲谋,得借南阳之地安生,今荆州有难,若刘表亡故,则荆州不成守也,吾该如何?”
“诸葛亮,拜见刘使君。”
刘备也不拘束,直接坐在左下首。
不知过了多时,屋内稚童回返。
“北连孙权,南和荆州,遣关张二位将军镇守南阳、陈国,使君扼守汝南,若曹操非举二州之兵而来,必不成胜也。”
“汝这孽童,焉敢小觑天下人?”青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快不快些下去,备些酒菜,吾要用膳。”
次日,刘备再来,又被奉告,先生再次出游。
稚童失落地分开堂屋,行至庖厨。
刘备等在草芦以外,陈到和麋竺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刘备之意,只得是噤声跟着刘备站在门外候着。
“喏。”
刘备心中微动,他和帐下的孙乾、简雍等人,确有此设法。
隆中古道上来了十余骑,为首一人,白面大耳断须,仪表不凡。
“敢问先生,如何成大业?”刘备起家,朝着诸葛亮慎重一拜。
“使君请。”诸葛亮顺手一抬,自顾自地坐在了上座。
“肯避世归隐之人,必是大贤,先生暮年交友之人,俱是当世名流,备焉能信不过。”说着,刘备环顾一眼四周,“先生肯于子时请吾至此,怕也有所定计罢。”
“汝家先生可在?”
刘备堕入了深思,他不想开罪刘奇,起码,在世人面前,江东吴侯,对他刘备这位皇叔,多有恩德,如果以怨报德,他半生堆集的仁义,便将付之流水。
天气渐晚,刘备一脸安静地看着屋内的烛火,身后,麋竺看了一眼陈到,后者会心,上前半步,“主公,南阳新得,须得主公坐镇,吾等不若先行回返,他日再来求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