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七氏,沔南黄氏、襄阳庞氏皆归吴侯刘奇,今蔡氏因蔡瑁之死,族内私兵家奴、耕户亦于赤壁之战丧失殆尽,不复昔日强大,宜城马氏,可有动静?”
“兄为房陵太守,吾不如远矣。”
“习祯幼妹嫁与庞林为妻,若庞氏一族南迁之事公之于众,怕是习氏一族亦会受其连累。”
“汝莫要自谦,汝这豫章乃是大郡,吾这房陵,却独一三五小城尔。”
“吾晓得,且看明日子瑜入城以后会如何当说客罢。”
言罢,蒯祺便回身消逝在两人视野绝顶。
“恰是如此。”
习祯面皮一抖,心中暗忖:“太直接了罢。”
“刘荆州,亡故了罢。”诸葛瑾直视着蒯祺,满脸带笑道。
蒯祺面色微变,“吾正想问汝,吴侯如何劝降张允?”
“文伯,汝且去外候着。”
蒯祺堕入了沉默,他起家走动几步,背对着两人,心头思路万千。诸葛瑾决然不会骗他,若当真如他所言,如果刘琮等人行事快些,或许刘皇叔南下还能捞得残渣剩饭,如果脚程早晨一些,怕是荆襄之地,会全数落入江东之手。
蒯祺一拍石桌,“果然是刘琦公子……吴侯攻心之术,当真环球无双,若不出吾若料,刘琦公子现在怕已前去仲业将军大营罢。”
“哼,常日里一个个自夸为荆襄名流,现在兵祸而至,却各自舍弃昔日主君,投奔新主。”
蒯祺亲手为二人满上热茶,笑呵呵地看了一眼诸葛瑾,“子瑜与吾,倒稀有载未见,未曾想,现在亦官拜六百石之郡丞矣。”
一座西边的小院,早有一名中年男人在此等待多时。
“文祥莫要多礼,远来是客,请坐吧。”
“吾蒯氏一族,当共同进退,刘皇叔帐下,将有关张陈三人,可敌十万雄兵,孙乾善使,简雍善治,并无治军、远见之臣,吾二位兄长,亦有效武之地,怕是很难劝说。”
“吾另有一个时候,便须得前去刺史府拜见新任荆州刺史,汝等长话短说。”蒯祺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仿佛面前二人,与他全无干系。
“喏。”
诸葛瑾顿时发笑,自顾自地指着身侧的习祯,“兄长莫要这般谈笑,吾身侧这位,现在但是将军府西曹掾,官职尚在汝吾之上。”
说着,蒯祺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诸葛瑾,“昔日徐州嫁妹于刘玄德之麋子仲,现在以左将军处置中郎之职,任南郡郡丞,可见,玄德公亦是知恩图报之人,如果吾蒯氏主动迎其入荆州,亦得厚报之。”
诸葛瑾笑着指了指他,俄然听到车前马夫低声道:“二位先生,蒯府到了。”
诸葛瑾淡然一笑,面对大姐婿的咄咄逼人,他毫无与他驳论的心机,“昨夜文伯入城,想来兄长已知,吾军已说降张允,兵围江陵,不出三两日,南郡除襄阳以外,俱会落入吾江东之手,别的,章陵驻兵不过向朗两千兵马,不知能够敌吾江东大将甘宁、徐晃二人?”
“吾既为将军府西曹掾,当为吴侯排忧解难。”
“大姐婿,汝吾已稀有载未见了罢。”诸葛瑾率先入府,热忱地抬手一辑后,上前拉着蒯祺的肩膀落座。
诸葛瑾早已习觉得常,一手抚须,“如此,那兄长可愿随吾入江东同帐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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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襄阳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不过本日,这街道上倒是多了些兵卒驻守,但是产生了大事?”习祯从南郡去而复返,一手将帘子撩起一道裂缝,看着街上的热烈气象,贰心中亦有几分感到。
“主君,不久前得报,习祯借着押送粮草帮助火线的名头,已携家中族人,赶往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