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本来还想再说些甚么,看到天子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就不再吱声了。

林相咽唾沫。

黄老管家沉声道。

赵泽微微一笑,眼睛里尽是嘲弄之色:“好嘛,如果按这个条陈来办,大夏的西北、北疆、南疆,另有京师,满是太子的兵马喽?太子一呼百诺,权势熏天,我这个所谓的大夏天子,也就是神庙里的泥胚像,没甚么大用了罢?”

寺人总管高繁华捧着拂尘,仓促忙忙跑了过来,想捡起地上掉落的东西。

赵泽袖子一摆,把龙案上的奏折、笔架都拨到了地上。

赵奕佯装酒醉,把脑袋凑到黄老管家面前,抬高声音问道。

“老臣明白。”林相拱手。

“呵呵,爱卿说完了?”

“陛下一片仁爱之心,老臣佩服。敢不从命?”

“陛下,王勇王将军,在定州帮手太子抵抗乌桓入侵,功劳卓著,拟提名他担负北境两州节度使,总督定州、恒州兵马;范豪杰范将军南征有功,又帮手太子在北境击敌,拟提名他担负南境节度使;李岩李将军收伏雍州有功,拟提名他担负雍州、凉州、咸州这三个州的节度使。”

岳尚书声泪俱下,连连叩首。

“大宗正的家人还好吗?大宗正廉洁,家无积储,现在这京师的物价颇高,他家里人的衣食住行,还得劳烦林相多多操心呢。”赵泽说道。

不过,赵泽的内心里,也有一丝忧愁。

“构和有个底线:地盘的事儿,一寸不让。至于赔款,也不承诺。如果乌桓人有诚意,能够开放互市,如许对两边百姓都有好处。”赵泽叮咛道。

尚书岳崑一边陈述,一边谨慎翼翼地察看天子的神采。

“怀疑者一共五人。除了阿谁不太起眼的舞姬,另有门外的两个杂役,一个车夫,一个花匠。但老朽临时还不晓得,谁是陛下的眼线,谁是其他皇子的眼线。”

林相看天子表情不错,谨慎翼翼地问道:“陛下,太子殿下机灵聪明,跟乌桓人也打过交道,可否参与使团?”

“数日之前,太子的确向兵部提过这个建议......老臣和兵部众位同僚也开闲议论过此事,均感觉王勇等将军忠勇可嘉,经历了战阵厮杀,可堪大用,因而也就临时应下来了。终究决计,还得要陛下乾纲专断。”

“岳尚书,这是你的主张,还是太子的定见?”赵泽皮笑肉不笑。

“陛下,另有......当前乌桓人的威胁并未消弭,拟扩编太子六率的人马,为大夏培养更多的将官骨干。”

赵泽一声断喝,高总管闷头闷脑地躲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滚!”

太子麾下的“夜星岛”谍报体系,效力高得惊人。黄老管家在最短的时候内,已经摸出了天子和其他皇子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线。

“太子舟车劳累,朕已经跟他谈过了,让他在京师休整一段光阴,不必再负担甚么任务了。再者,太子桀骜难驯,性如烈火,眼睛里不容沙子,如果参与使团,岂不是要跟乌桓人当场打起来?”

现在太子光复了雍州,赵泽的底气又返来了。

赵清这个“大宗正”,权限仅仅限于宗人府。当前他统帅十万雄师,远在北部边庭,会不会落空节制?会不会莫名生出野心?

赵奕一脸苦相,连连点头,完整无语。

天子赵泽坐在龙案后,一脸轻松,正在忙着措置政务,修改奏折。

赵奕微微一笑,用心把声音进步了八度,大声嚷道:“跳个舞都扭扭捏捏的,一点热辣劲儿都没有。明日起,本太子要微服出行,到西域商贾那边买上一队前凸后翘的西域舞姬,气死那可爱的西云郡主。”

赵泽笑眯眯地看着岳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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