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昔人黄鹤(五十九)[第1页/共3页]

树屑迸飞,斧痕如同刻在白叟额头的皱纹,越来越深。每挥一斧,就多增加一道皱纹,铭记取平生不忘的,和她有关的风景,和他、她有关的爱恨情长。

此街荒凉多年,残垣断壁到处透着火焚陈迹。皑皑白雪埋葬大片荒草,依罕见几根嶙嶙枯骨,横兀草中,破雪而立。更加这苦寒隆冬平增几分肃杀苦楚之意。

“你的诗词程度,经历这么多期间,还是烂得无以伦比。”黑衣人调侃几句,目光始终不离女子。

“婊子无情,伶人无义。”黄衣人不知何时走到黑衣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多年畴昔了,三生三世都经历了,你还不体味她的德行?当了女鬼都要勾搭墨客,骨子里就是个……”

褡裢里的活物,“吱”的一声惨叫,再也不动。

“真要如许做么?”黑衣人的目光,始终凝睇着慧雅居左边,那棵压满白雪的老树,“墨家的人,万一不靠谱呢?”

“遵循我们的要求,用墨家构造术,经心安插。保得这只牲口性命,它要死了,你们谁都活不了。”黄衣人把玩着桃木钉,瞧都没瞧墨家四人,“三今后,我们会亲身来安插‘尸水续命’的蛊局。”

坊间传言,慧雅居突遭剧变,是被苗疆蛊族下了恶蛊,世大家性大发,相互撕咬而死。究其启事,皆不得知。只是慧雅居尽毁当夜,曾经豪掷令媛,名噪武汉城的两位奥秘少年,也没了踪迹。

六合萧索,残冬凛冽,黄黑二人,沉默不语。唯有绽露精光的两双眼睛,笼了一层怀想的哀痛。

更有“赴京赶考的宁氏落魄墨客,无处借宿,受城中落魄肮脏后辈戏弄,夜宿此街,遇女鬼暗生情素”的传闻不胫而走。被文笔出众功德者写成话本,再经平话人归纳,流行于酒坊茶社。

四人顿时吓得“噗通”跪地,捣蒜般用力叩首,直至额头排泄血痕:“千万不敢忘。在任何场合,都不能提两位高人名讳。”

“砍了这棵树,制成她的模样,把她放在那边,等他们来吧。”黄衣人意兴阑珊地背手而回,从袋子里摸出两块豆饼,喂着两匹马儿,“只是不幸,瘦马,喂得好些。哎,对了,那首歌,这一句,到底是‘喂得好些’还是‘未得好歇’?”

街绝顶,一栋早已燃烧殆尽的落魄高楼,似将死的街头乞丐,于冰雪中瑟瑟颤栗,只等吵嘴无常收魂,了结残生。

“吁……”奔驰烈马猛地顿住四蹄,前冲之力又卷起大片积雪,跟着长街穿堂风,囊括至慧雅居残骸。

“墨家并非用心埋没,请……”四个衣衫褴褛,穿戴草鞋的中年男人,从一堵破墙后闪身而出。话还没有说完,被黄衣人挥手打断:“嗯?健忘了?”

“这都多少年了,能保住脸就不错了。”黄衣人昂首望着枯枝白雪,“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千里孤坟一线牵。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因而,“慧雅居世人非命,怨气太重,阴魂不散,聚于此地化成恶鬼”的说法愈演愈烈,此街更成了百姓闻之色变的凶煞之地。

或许,极具灵性的烈马,也感遭到此处的阴沉诡异?

“做好该做的事,我们已经不能转头了。”黄衣人的腔调比这气候还要冰冷,从身后马鞍解下褡裢,顺手扔到雪地,“这玩意儿还挺沉。”

“如许是不是有些太残暴了?”黑衣人从腰间解下酒嚢,仰脖灌了几口,“好歹也是上古神兽,应当给它消消毒,免得真死了。”

令人牙酸的铁器摩擦声由树内传出,树根处的雪面向两边裂开。积雪“簌簌”跌落,被荡漾的灰尘顶回,灰尘满盈中,一具通体赤红的棺材暴露全貌。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