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周宗贵为丞相,但县官不如现管,颠末寿州地界,不管如何要去拜见李彦真。

第二日,商队并未前去寿春城,而是直接前去寿春城西的正阳关船埠。

过了滁州以后,进入濠州寿州,便是淮南平原,平原之上,即便有贼寇,贼寇也无埋伏之地,对商队的威胁非常小。

葛老曾见过他击杀贼匪时的手腕,在承平中糊口太久的南人绝没有他身上的这类杀气,是以葛老毫不敢因郭荣年青就对他骄易。

郭荣洗完澡刷完马要回旅店时,葛老恰好也来沐浴,便叫住他,两人在晚风里的河边扳谈了一阵。

而正阳关船埠处在寿春城西五十里处,处淮河、颍河、淠河三水交汇之地,位于淮河南岸,扼守水运关隘,有“七十二水通正阳”之说。因得此利,此地舟楫来往,商旅辐凑,市贸繁华,是淮河中游最首要的货色集散之地。

郭荣从河边回到商队营地,只见郑好谦正和陈确蹲在马车中间的空位上,陈确手里拿着一把葵扇乱扇,郑好谦一巴掌扇上他的脸,还一声大呼:“哎哟,又是一只蚊子。”

陈确愁眉苦脸烦恼道:“为甚么蚊子咬我不咬你。”

但有屋子住,陈确可不肯意再睡在车上了,当晚想要住屋子,以是那旅店定下的房屋,只是为陈确筹办的。

早晨睡觉时,郭荣躺在装货色的车上雨棚上。已经进入六月下旬,上半夜无月,天空银河灿烂,隆冬之时,北斗斗柄南指。

差点就说漏嘴了,郑好谦从速笑着改正:“郑兄你高雅风骚,蚊子也会择美而吸。”

郑好谦道:“这一趟,从濠州到扬州,从扬州到江宁,从江宁到滁州到寿春,一起行来,南边水土肥美,粮食歉收,盐茶瓷器丝绸,都是上上,东都西都,十里繁华,晋国可无处可比,如此一看,也难怪北地有家底的士人间家都南迁入南唐。”

四周知了叫声不断,间或有蛙声蝉,身边不远又有商队其别人的鼾声,另有说话声。

陈确是跟着商队的监事,而周公的商队主管事是一名姓葛的老者,葛老乃是周公家仆,郭荣之前和他已经打过几次交道,算是很熟了。

因这一行商大家数浩繁,旅店底子没法欢迎这么多人,商队大部人马在旅店不远空位处安设,只在旅店里用了热水做饭罢了。

郑好谦持续说道:“明日我们直接前去正阳关船埠,你以后要同葛老他们去寿春城吗?”

遵循原定打算,当天便能够达到寿春城外,不过因陈确吃不得苦,拖慢了路程,他们间隔寿春城另有十多里路,当晚只能在路上打尖,第二天赶到寿春了。

因是同周宗的商队一起北上,一起上,商队人马稀有百,普通贼寇哪敢打劫这类商队,常常避而远之,故而一起尚算安然。

郭荣道:“是。”

葛老晓得郭荣平素看似说话很讲事理,但真把他惹急了,他便脾气暴躁很易生机。

因有货色,从江宁到此地,走了近十天,郭荣也被晒得面庞乌黑,不过这掩不住他威武俊朗的面孔。

葛老对陈确拖慢路程的事,深感抱愧,郭荣一边用巾帕撩水擦手,一边说道:“陈兄第一次出行,不免不适应,以后便好了。”

李彦真之前任过海州刺史和楚州刺史,刚调来寿州做刺史不久,总管寿州军政事件,若要南北经商,从颖水入淮河,需求好好办理他。

“大郎,你结婚几载了?”郑好谦又问。

在这世道,能够活下去便是不易,故而也不会有人说这类跑商辛苦,只盼着不要赶上贼寇,或者即便赶上贼寇,短兵相接,他们也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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