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勿要多言,来,满饮此杯!”
羽士顿下空酒坛,毫不客气地呼喝。
周宁怜他落魄,也未放在心上。
他看周宁文中,大有为徐夫人所忿之意,所述多有县令阴私晦事,此中更有露骨记叙,直指县令有分桃断袖之癖。
“道人?”
凌未已一拍桌子,待要发作,周宁将他拦住,笑言欣喜,又唤主子将酒续上,时不时还为羽士斟酒。
神灵佑世人,又何尝是因为神怜世人?
“如许,你去厨中备些吃食与他,打发他走便了。”
这位周兄倒是一片美意,令人佩服,却未想过别人是否用心叵测?
“这文章自是极好,只是……”
两人正喝得欢乐,忽听门别传来阵阵喧闹,此中似有一下下敲击钵盂之声。
也就是他现在的肉身远超平常,不然此次还真是休咎难料。
“周兄,你怎能容得如此无耻之徒猖獗?”
凌未已还待要劝,却被周宁挥手打断,不由苦笑。
“哈哈哈!”
羽士却不言不语,只顾吃菜喝酒,酒倒了一杯又一杯。
“门外何事如此鼓噪?”
凌未已想了想,只能无法道:“周兄,我在县城有些事要办,这几日都要在县中,不知可否在府上借居几日?”
周宁酒意上涌,大笑道:“若真有报应,也该应在那些心术不正、行动不端之徒身上,凌兄多虑了。”
周宁想了想,只当是上门化缘的野道,便随口叮咛主子。
配房中,花恺盘坐榻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展开双眼,暴露几丝倒霉的色采。
这羽士口中说是上门乞食,却行举无礼,更是如仆人般理直气壮,周宁倒是没有见怪,反而请他入坐,又亲身为他倒酒。
周宁有些不快,大声唤来主子想要一问究竟。
周宁闻言大喜:“这再好不过,本日与凌兄相谈甚欢,如此别离,未免不舍。”
很快就有主子仓促出去。
“羽士无拘无碍,倒是一番好气度。”
“既是如此,请道长入坐、”
“拿酒!”
“小道初来此地,便住在县外东郊破庙,人生地不熟,又身无长物,听闻周老爷待人刻薄,慷慨仁义,故来乞食。”
“唉,罢了,”
久受人间香火又如何?
气得凌未已怒击桌面,震得碗碟叮当。
经此一战,他也看到了龙虎符的隐患地点。
凌未已却早已按奈不住,拍案而起:“羽士每日来此作客,何不也做一次东主?”
却不想,酒食一摆,昨日那羽士又来登门,一如昨日,不问自入,理直气壮地吃喝不忌。
只是以后接连几日,每在他们进食之时,这羽士都会定时登门。
太虚剑意以太虚之气为剑,只要神意不竭,剑气便不断。
前几次他还强大的时候不如何显得出,但跟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如同这一次,这类可骇的增幅会让他的力量失控,就不免被本身的力量所伤。
不说花恺在房中调息规复,且说周宅厅堂之上,周宁正摆下酒菜宴请凌未已。
当下举杯笑道:“来,喝酒。”
周宁笑呵呵给他倒了一杯酒:“凌兄莫要动气,看那位道长穿戴气色,清楚过得非常宽裕,怕是难能吃上一顿好食,摆布不过一顿酒食,就当结个善缘罢了。”
周宁漂亮,一旁的凌未已倒是看不得,暗讽他衣不得体,行举无礼。
真气暴走,经脉受损,一身浑厚的真气贼去楼空,没有一段光阴,恐怕是难规复。
周宁高低打量,心中虽略有不快,见这道人打扮,反倒按了下来,也不见怪,和声问道:“道长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