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岂不怎地?偏是做个大了三级五品的官儿,遇见这等豪杰,纵使有经天纬地之才,倒是个连自家堂客都运营不力的,岂不自惭形秽?”

钱谷也不会被戋戋笔墨给干了,但想要出口气,怕也不轻易,这不上不下说获咎又没获咎的当口,还不是坐下来谈谈?

“唉,这故事听着风趣,先听完了再说。到时候老板问起,这不是也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

“哈哈,这偷婶娘吃奶的货品,也算官人?那俺给天子老爷抓了恁多‘海豚’,岂不是大大的官人?”

“是哩是哩,俺真是混了心窍,把个传奇当真了。恕罪恕罪,哥哥们莫怪,俺请诸家吃酒。”

“……钱官人上前看去,哎呀呀,当时三魂去了一个,七魄跑了两双。你道为何?那采桑娘实在是个美人儿,眼泪珠儿似个珍珠,一双秀眉仿佛柳叶,红唇似火,粉面赛雪。只说眉眼面庞,钱官人暗里感觉谁也及不上她。瞧了一眼,打量一番,更是感觉此女不成多得,酥胸好似白面发开的馒头,当真是饱满挺翘白大圆,钱官人本就是偷婶娘奶吃出道,岂能辩白不出好赖?当下便心心念念,揣摩着好生把玩一番,此生便是当即了账,也是不亏……”

这些个男人又不甚面子,除了战役话匠普通脑袋上包个巾子,倒是半个撲头都不见踪迹。一身衣衫,多是短衫对襟,裤子更是便当,就用个绳索系了,绑腿缠了一圈又一圈,麻布兜底的鞋子也是烂成渣,干脆有的直接赤脚在那边光着,更显粗暴。

硬要说李奉诫如何如何,那也不至于,游戏笔墨罢了,最多加个“有辱斯文”的罪名,可现现在的“江北李奉诫”,那是能随便扣帽子的吗?

“嗳,老兄这就不懂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偷婶娘奶吃的官人,这不显得本钱薄弱本领高强么?”

言罢,那糙汉扯开脖颈,用大嗓门吼道,“小哥开两坛‘蔗酒’,算俺的!”

叹了口气,年长的那位便道:“见了老板,我们有甚么说甚么,让老板本身决计。”

刚提及,就见几个男人在酒坊里脸皮抽搐,若非扬子县的船埠“藏龙卧虎”不敢猖獗,怕不是立即就要吵嚷起来。

一干人回转衙门以后,跟钱谷说了个一清二楚,半晌,摔碎了几只东关窑场出品的瓷杯以后,钱谷一咬牙,道:“支个两千贯出来,老子去一趟扬子县。”

幸亏那平话匠也是技艺了得,喊了一句“小可腹中空空,去寻觅个吃食便回转过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又是穿堂过屋又是翻身跨栏,世人还在发懵,他便已经跑的飞起,一拐弯,就不见了踪迹。

这风景正说到要紧短长的,里头坐着吃酒吃菜的几个外埠男人,则是神采庞大非常,也不晓得是走呢还是留。

一干男人正张目傲视望穿秋水,岂料一股天大的劲道,直接断了命根普通,那百转千回的邪火,的确是无处宣泄,的确是临到爽飞的顷刻,被人来一脚“断子绝孙”,实在是无穷的肝火立即升腾。

“哥哥,我等不走?”

年长的点点头,心中倒是暗道:“李总编”又不是阿猫阿狗,能够随便拿捏,老板这一回,怕不是要摆酒说和一番。

见店主一脸的敬慕,糙汉更是对劲,摸出十几个开元通宝,顺手一丢,丁玲当啷地落在了平话匠的案桌跟前。那盆儿顿时就响了一会儿,平话匠从他又拱拱手,赶紧手指一摸唇须,持续说道:“这日钱官人落班寻人吃了酒,正要回转,路过一家缫丝厂时,似有女子哭声打巷子里传出来。钱官民气想,这都是半夜的当口,哪来的女子?莫不是半夜撞了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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