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出殡之日,二皇子祈求明元帝让他再在太后跟前敬一些孝道,于府中不食不喝两日,明元帝念及太后身前非常疼宠二皇子便给准了。

以后明元帝命人将奉国殿的感承宫打扫出来,以供国师常住,还特地安排了一众寺人宫女,好来服侍梁澄的起居,更不提亲身从身边拨畴昔的侍卫。

“镇国大将军李度秋在此,何人敢再脱手!”

梁澄冷冷地扫了眼孟留君的背影,躲在垂落殿侧两边的重重拖地帘帐以后,悄悄靠近明元帝那处,半途一人拉着帘帐倒在他面前,指着梁澄刚要开口,就被梁澄藏在袖中的匕.首一刀划破喉管,梁澄拂去溅到脸上的血珠,最后悄声藏在御案边的鹤纹鎏金铜炉后,暗中察看殿中情势。

自从那次一念放走孟留君以后,因为守灵,两人实在见过很多次,两人见面之时状若平常,仿佛二人之间未曾有何龃龉,孟留君多次寻秘密与他独处,皆被梁澄避开,他怕他没法节制住对孟留君的恨意,打动之下引发明元帝的狐疑。

换句话说,国师很能够成了废人。

而此前受命调查国师被刺一案的从龙卫左副使,不知如何竟俄然鞠问起蒋家之前送去京兆府的家贼,当夜,那叫赖满的家贼遭人暗害,所幸左副使留了个心眼,刺客未曾到手,赖满经此一夜,直言本身从未盗过蒋家制作家徽的模具与赤金石,一实在乃受安国公勒迫,因而,刺杀国师一案的幕后凶手昭然若揭,举朝哗然。

所谓一场春雨一场暖,连着七日淫雨霏霏,四周皆被迷蒙的水汽覆盖着,可贵本日放晴,雨停露晞,微风渐暖,被雨水打得寥落满地的红红紫紫,披上一轮初夏的新绿,气象一派大好,春衫也换了更加轻浮的料子。

孟留君将剑从面前之人的胸口抽出,飞身插手百里截,从龙卫顿时如虎添翼,不到一息,无影卫便只剩下三人,二皇子六皇子的人马以及残剩的禁军相互厮杀,大理石空中上溅满鲜血,四周皆是死不瞑目标兵士,就在这时,一声宏亮的声音传遍大殿,声音裹挟内力,如同拍天巨浪,灌出世人耳内。

二皇子突然发难,又派人守住宫门,不让一丝动静泄出,即便如此,与禁军对阵起来,还是占不了上风,两方皆死伤惨痛,目睹两败俱伤之时,殿外又涌来一批兵士,明元帝抬眼看去,恰好见到六皇子志在必得的嘴脸,另有甚么不懂。

孟留君的笑声戛但是止,他低下头,抬手摸向心口,指腹顿时沾满鲜血,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缓缓转过甚来,便见梁澄冷酷地看着他,眼里含着冰,将匕首一把抽出,手势很稳,行动利落,不见一丝踌躇,孟留君见此狠历一笑,咳出一口鲜血,再也站不稳,捂住心中以剑抵地半跪下来,左手点上穴位,又吐出一口血来。

殿中厮杀一时停滞,除了梁澄和酌思公子,明显谁也未曾想到过,李度秋竟会获得动静,从京郊虎帐带兵赶到宫中。

国师俄然要见天子,还是一副不成筹议的语气,那寺人没法,只好跟着换了方向。

梁澄没有答复他,往甘露方向飞奔去,赶到之时早已盗汗淋淋,扶着身侧的雕龙漆金殿柱气喘如牛,只见二皇子的人马与禁军混作一团,明元帝身边围满了人,恰是无影卫,而百里截带着从龙卫守在在二重,接着才是禁军,将明元帝紧紧护在此中。

而这奉国殿供奉着竖三世佛,禅室三间,是皇家常日里礼佛的去处,每逢高僧大德入宫为帝讲经,便会入住此处,感承殿作为奉国宫内的副殿,是除了供奉佛祖的主殿外最是显宏辉耀的一处,由此可见,固然对梁澄无甚舔犊之情,明元帝的脸面工夫做得实在叫人无可指责,若非早就看破明元帝的本心,梁澄只怕还会像上一世那般,为这微不敷道的施恩,奉上统统的渴念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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