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石碑向上缓缓升起,整座密林的雾气也随之消逝,无数树木向两旁退去,闪现出一片连缀殿阁,论范围尤胜亲王府邸,只是此时破败不堪,暗中死寂,没有半分人气。
入得林中,因为树冠富强,倒是感受不到雨丝落下,不过劈面而来的就是落叶败北以后生出的瘴气,不过老道人早有筹办,闭气凝神的同时从袖中取出一道“破瘴符”,双指捻住,念念有词。然后就见这道符篆竟自行燃烧开来,却又不伤道人的双指分毫,接着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拔出酒葫芦木塞的声音,四周的瘴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散去。
老道人就像个贩子妇人普通唠唠叨叨说着必定无人去听的话语,持续往深处行去,兜兜转转,又是走出几十里的山路。此时老道人已经能够模糊发觉到风中、脚下地盘、乃至是树木花草中满盈而出的淡淡阴气,但始终没法找到阴气的来源,而他手中的那块罗盘则开端时灵时不灵,指针常常会猖獗扭转,老道民气知这是来到了阴气极重之地,又添几分凝重。
老道人如何不知,金木水火土,土为中庸,木、火属阳,水、金属阴,现在下起雨来,可不就是助涨了阴气么?再者说了,这场雨也来得蹊跷,难说没有甚么古怪。
老道人又是考虑半晌以后,自付道:“就算当年的鬼王陵贫道都去过,还怕你这一片小小的‘鬼林’不成?”他一咬牙,径直往林内走去。
想到这儿,老道踏罡步斗,伸手按住石碑的顶部,运转气机往上一提,大喝一声“起。”
白叟俄然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起伏群山,喃喃道:“《撼龙经》有云:‘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千重锁,定有贵爵居其间。’如此重的阴气,不愧是号称天下帝陵占半数的北邙山,只是阴气中又藏有煞气,看来太阴尸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老道人挥了挥手,散尽两指间的灰烬,然后沿着林间一条蜿蜒盘曲的羊肠小径,往树林深处走去。
想到这儿,老道人脸上不由暴露无法之色,“虽说老道是以捉鬼为生,常日里也做了些善事,可前次给布政使大人宅邸驱鬼的钱还没结算,提及来也是气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都是一州藩台了,还是如此吝啬,让老道白白赔上十几张符篆,虽说这些符纸都是老道本身写的,但是黄纸和朱砂也是要费钱的,该死你被织造局的几个寺人凌辱,怨得了谁?”
这条小径不知何人修建,以青石板铺就,只是因为已经太多年没有人踏足的原因,路面已经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不免有些打滑。
说话间白叟又从布兜中取出一个罗盘,盯着罗盘边走便看,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山形在地星在天,星气下感祸福依。真星顿起真形了,枝叶皆是破禄随。真星虽云有三吉,三吉之余有辅弼。不知三吉不常生,百处观来无一实。走旗拖尾是真形,若出尊星形变生……”
就在老道人踌躇的时候,天气突然一暗,继而有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半晌以后,雨点越来越多,雨势绵绵,固然不大,但让山间的阴气、寒气重了很多。
之以是要说是一个半字,因为有半个字被埋在了泥里,不过也能够辨认出露在内里的这两个字是:“避”和“暑”。
走了大抵一个多时候,白叟猛地停下脚步,此时他已然来到一座不着名荒山的半山腰处,他环顾四周以后,脸上透暴露凝重神采,道:“不是尸气,而是鬼气,难不成这里不是太阴尸出世之地,而是另有厉鬼凶物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