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这才明白,合着石无月闹出如此动静,就是为了口腹之欲,不由大感无法。
为首一名老衲双掌合十,施礼道:“贫僧法见,见过石施主。”
不过事到现在,也没其他体例,李玄都稍稍掉队一步,对老衲拱手告罪一声,然后才与秦素一起走入寺中。
韩月道:“你只消对你家方丈说‘血观音’三个字,他自会晓得。”
老衲不知李玄都的身份,一时倒是有些惊奇不定。
石无月一挥大袖,不见平时的疯颠,倒是有几分宗师气度,道:“虚礼就免了,你这和尚还算识相,明天便不与你计算,快快让你们这儿的香积厨筹办素宴,待会儿本座要在寺中用饭。”
过了很久,只见寺门开处,三名老衲抢先走了出来。三人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黄色僧袍的和尚,公然阵仗不小。
就在说话之间,两人来到了四谛寺前的广场上,却未曾想有一人已经提早等待了这里,一身白衣,长发飘飘,不是石无月是谁。只见她此时正盘膝坐在一副色采素净的步辇上面,左顾右盼,对劲洋洋,两名少年和两名少女为以肩头扛着步辇,韩月跟从一旁。
韩月这段日子跟在石无月身边,实在见了很多世面,此时也是底气实足,立时大步上前。
入寺以后,石无月与一众和尚去了大殿那边,李玄都与秦素则是趁此机会,选了一条偏僻巷子,往寺内深处行去。
知客和尚见韩月气度不俗,也瞧见了被四人抬着的石无月,不敢出言调侃,略有游移地问道:“敢问令师名号?”
本来早在多年之前,石无月就曾来过这里,不但大闹四谛寺,并且还脱手打伤了真言宗的一名法师,无法当时候的石无月有冷夫人照拂,又有宋政做背景,便是真言宗也何如不得她,四谛寺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本日又见这个煞星,四谛寺的众僧也不敢苛求报仇,如果能用一顿素斋将其送走,是再好不过。
李玄都神采非常难堪,轻咳一声:“石前辈叫我紫府就好。”
李玄都没有再去多言的意义,只是在心中悄悄考虑:“待到李非烟返来以后,定要让李非烟好好管一管石无月,不管如何说,石无月现在已经算是他的人,如果惹下了祸事,少不了要让他出头平事,以是最好还是防患于已然。”
两名知客和尚将信将疑,飞步回寺通报。
石无月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反问道:“你知不晓得畴昔江湖中人给我的贺号是甚么?”
石无月听得连连点头,又破天荒地暴露几分羞赧之色:“如此说我,我倒是有些不美意义了,实在当年的我也没有传说的这么玄,就是看表情行事罢了。”
石无月见两人过来,眼神一亮,招手道:“玄玄,素素,你们两个偷跑出去,竟然不叫我!不过我猜到你们必定会来四谛寺,就守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如何才来?”
石无月对韩月叮咛道:“上前通报,就说本座要入寺上香,让寺里的和尚从速大开中门,列队出迎,不然别怪本座血洗了他们这座寺庙。”
石无月大模大样地差遣四名少幼年女抬着她向前行去,也不知她从那里找来的少幼年女,面对四谛寺的阵仗,竟也不怕,就这么抬着石无月来到三名老衲面前不远处才停下脚步。
秦素俄然说道:“我听老管家提及过,好事做得越多之人,对待漫天神佛也就更加虔诚,捐给古刹的神像也就越大,反倒是那些开阔之人,从不信神佛,只信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