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蜜斯的男扮女装,李玄都不免想起自家师妹。提及来,陆雁冰也是个不幸人,在清微宗中,陆家算是大门大户,可到了她这一代,倒是没个端庄兄弟,幸而她被李道虚看中,收为弟子,这才守住了流派,不然不免要被其他叔伯并吞产业。这也就罢了,陆雁冰没有端庄兄弟,却多了一帮如狼似虎的师兄弟,特别是三个姓李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处在中间,自是难堪,随风扭捏也而是没体例的体例,以是李玄都从不与她计算太多,只是略微敲打。正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怕是秦素这等被老父和情郎捧在掌中的明珠,还是要为死去的娘亲和将来的继母烦恼,谁又能真正做到大安闲。

到体味缆的日子,李玄都与张文钝一行人分开枯羊镇,踏上前去金帐王庭的路途。

燕清微微一笑:“见教不敢当,只是听张叔说秦大蜜斯是秦公子的堂姐,以是想要向秦公子就教一二。”

李玄都平生所愿,就是完成两件未竟之事。

行进途中,李玄都吊在商队的最后,合法李玄都深思的时候,步队前头的燕清悄悄放慢了速率,来到李玄都的身边,开口道:“秦公子。”

燕清听出李玄都话语中没有歹意,也不觉得意,道:“秦大蜜斯多么家世,又是天人之姿,岂是我敢宵想的。我传闻秦大蜜斯与东海李家的李公子定了婚事,以是想要问一问秦公子,可曾见过那位李公子?”

李玄都回过神来,问道:“不知燕公子有甚么见教?”

李玄都晓得她是女儿身,便用心打趣道:“莫非燕公子对我家堂姐成心?但是不巧,她已经与旁人订婚,燕公子怕是没有机遇。”

李玄都一怔,没想到燕清感兴趣的不是秦素,而是他李玄都,他本想说本身没见过,可瞧燕清眼神非常果断,明显笃定他已经见过,而他也的确在秦素的发起下见过秦家的诸多年青后辈,算是混了个脸熟,此事不算隐蔽,如果强说没有见过,倒是让人生疑他的秦家身份,只得点头道:“自是见过。”

这一起上,李玄都思虑极多,除了一向悬在心头的“太阴十三剑”和念念不忘的“承平青领经”,另有承平宗、清平会、承平堆栈,以及辽东秦家、东海清微宗,颠末他这近两年的驰驱,很多假想终因而高见效果,他本人也能在天下间有些声音,此番金帐之行如果顺利,他就要重返清微宗,与师父正式提及与正一宗媾和之事,再结合辽东五宗,完整肃除西北恶疾,这恰是当年司徒玄策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

先除内乱,再平内忧。再然后就是重回帝京了。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繁秉政。乃至社稷丘墟,百姓涂炭。非要痛下狠手整治一番不成,这是当年张肃卿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

在这世上,自是没有人比李玄都更懂李玄都,但是李玄都只觉难堪,他现在的身份是秦玄策,若说李玄都的好话,不免让人多想,还觉得他是妒忌,可要说李玄都的好话,就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有自吹自擂之嫌,实是不知该如何评价。

这商队明面上的主事人是“下山虎”张文钝,实际上拿主张的倒是阿谁女扮男装的令媛蜜斯。不知是不是李玄都的错觉,在老辈人中,男人天然占了绝大多数,现在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除了寥寥几位女子,多是男人。可到了他们这一辈,就有些阴盛阳衰了,单独支撑流派的女人不在少数。不过这也无甚不成,平常百姓家中,天然是男人支撑流派,因为男人身强力壮,天赋上风。可江湖世家,不管男女都能修炼武学术法,只要修为有成,自是不管男女都能支撑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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