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岳山、东玄道人又起家禀报各处丧失,丧失最为惨痛的就是上清镇,几近半个镇子化取消墟,镇子上居住的多是正一宗弟子的家人,很多人闻言以后,立时面露悲忿之色,而上官莞和钟梧等人撤离时,还不忘将那些火炮悉数毁去。
人到齐以后,张静修方才落座,张静沉已是开口发难:“大天师,此番地师来袭,你为何不在大真人府中?就算要闭关,我云锦山乃是七十二福地之一,素有‘地仙隐庭’之称,如何不能闭关?”
张静修屈指一弹,火焰刹时将冰雕全部裹住,然后就见坚冰开端垂垂溶解,暴露此中的陈气寒。张静修沉声道:“再有半个时候,陈师弟便能醒来,你且看顾好他。”
细数起来,张静修已经做了半个甲子的大天师,在正一宗中积威之重,无人敢违逆半分,不过有一小我是例外,那就是与张静修平辈的张静沉。
说到这儿,稚童顿了一下,道:“固然贫道是飞卿的授业之师,但你们二人已经结婚,正所谓伉俪本一体,现在飞卿还未醒来,到底该如何选,贫道想要听听你的定见。”
稚童老气横秋地一摆手道:“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之言。飞卿是贫道的弟子,又是为了正一宗才遭此灾害,贫道这个做师父的,自当要极力而为。”
说到这儿,稚童望向李玄都:“当年帝京之变,紫府也曾有过近似经历。”
颠末李玄都这一打岔以后,氛围和缓了很多。
关于“五炁真丹”这一点,李玄都倒是很有感到。当初他身为清微宗之人,想要凑齐五种质料乃是千难万难,关头在于正一宗的朱果和慈航宗的长生泉,乃至张海石都没有考虑过“五炁真丹”,转而汇集“五毒真丹”的质料。不过对于正一宗来讲,朱果本就是自家之物,玄女宗和慈航宗又都是盟友,想要凑足“五炁真丹”的质料,实在是再简朴不过了。
张静沉深深看了张静修一眼,缓缓坐下。
苏云媗施礼道:“有劳老天师。”
张静修望向张静沉,微微减轻了语气:“张静沉,你但是懂了?如果没有其他疑问,那就入坐。”
李玄都倒是道:“霭筠不必当真,当时各为其主,并无对错之说,玄机兄遭此灾害,不过是偶合罢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有联络,我比起之前,还不是更进一步?玄机兄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脱难以后,就能更上一层楼。”
苏云媗定了放心神,问道:“老天师,玄机的环境详细如何?”
稚童如此一说,李玄都立时懂了,沉声道:“老天师的意义是,玄机兄的境地不保?”
张静修点了点头,顺手一招,以“太上丹经”召出一簇“三昧真火”。
本来就占地极大的大堂,本日竟是坐了一个满满铛铛,然后就见周邯堂抱着已经变成冰雕的陈气寒来到堂中,道:“陈师弟在镇魔台上糟了地师毒手,还请大天师脱手挽救。”
稚童踌躇了一下,道:“性命是保住了,但是……”
稚童笑道:“紫府此言有理,天道昭昭,世事无常,说不定是玄机射中合该有此灾害,能迈畴昔,今后便是一片坦途,迈不畴昔,就此沉湎。正如儒家的亚圣之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以是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火光落在变成冰雕的陈气寒身上,映出重重迷幻色采。
另一边,张静修本尊来到大堂,调集正一宗浩繁高层。
周邯堂应了一声,扶着陈气寒退下。
稚童点了点头:“此言有理,那贫道就帮他散去一身修为,你且放心,有‘天师印’在,定保别性命无忧。并且修补根底的‘五炁真丹’也不算甚么难事,贫道自会派人办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