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宫共有八座大殿,除了三座主殿以外,其他五阳殿各有一名东华宗长老主事,南柯子便是重阳殿的主事,这四位道人则是少阳殿、正阳殿、纯阳殿、紫阳殿的主事。
陆雁冰呵了一声:“师兄何时有了这些文人雅兴?”
四位道人顿首施礼道:“见过李先生。”
李玄都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实在也没甚么好说的,不过是问一下‘五炁真丹’的事情,顺带再谈一谈清微宗和青阳教的事情。”
李玄都减轻了语气:“对,但愿。”
李玄都略带自嘲道:“我本日算不算夜访丹霞峰?”
陆雁冰问道:“如何去做?”
李玄都轻声道:“我就问三点,现在家里的景象,老爷子的近况,另有老三比来又在做些甚么?”
恰是丹霞峰此地的仆人之一,南柯子。
这还是东华宗三峰中最为简朴的丹霞峰,可想而知,别的的巨仙峰和金鳌峰,又是如何仙家气象。
李玄都点头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管如何说,她现在还是青鸾卫的右都督,是局中之人,在听她说之前,我想听一听道长这位局外之人的说法,也好做到心中稀有。”
南柯子道:“老道这就去取伤药,为李先生医治双眼。”
李玄都踏足丹霞峰上,此时在广场上又有四位道人。
登山至半途,一名老道踩着树冠而来,落在两人面前。
李玄都倒是摆了摆手道:“道长不必焦急,我此次来丹霞峰,怕是一时半日还不能拜别,以是也不急于一时。”
李玄都伸手抹去眼角的血泪,昂首“望”向这座高大牌坊,可惜在他的视野中只要赤色一片。
陆雁冰突然沉默下来。
“甚么是但愿?”李玄都自问自答道:“说白了就是个盼头,这天底下的百姓是最好的百姓,你要让他们有个盼头,眼里要有光,说那么多人苦衷理,谈那么多文章义理,百姓们不懂,再不去做,那就永久是空。”
三人持续登山,剩下的这段山路已经铺设了白玉台阶,门路两旁有石筑的鹤灯,此中一样燃有长明灯火。鹤形石灯共有一百零八座,每座间隔三丈,一向延长至丹霞宫的八座大殿之前,八座大殿四周又有别的的龟形石灯,共是三百六十五座,远了望去,如是两条火龙,环抱这座丹霞峰的峰顶,极其壮观。
三人往丹霞峰而去,此时天气已暗,整座丹霞峰上只要八座大殿和庙门四周另有灯火,其他处所山高林密,又生夜雾,当真是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双眼还在不竭流淌血泪的李玄都安静道:“与人争斗时受了些伤势,应当题目不大。”
“但愿?”陆雁冰迷惑道。
听到“白绢”二字,陆雁冰的神采稍缓,不过语气仍旧谈不上好,道:“问甚么?”
南柯子是认得陆雁冰的,毕竟陆雁冰已经在丹霞峰上逗留了一段光阴,不过当他瞧见陆雁冰身后的李玄都时,还是吓了一跳:“贫道接到了李先生的飞剑传书,特来相迎,这是如何弄的?”
如果之前阿谁只要抱丹境的李玄都,也不至于让四位东华宗长老一起出迎,可现在李玄都拜托南柯子炼制“五炁真丹”,那便申明复境在望,谁还敢骄易半分。
来到重阳殿的侧室,这里持续古风,不是以青砖铺地,而是以木质地板铺成,不见桌椅,只要低矮长案和蒲团,入室之前,两人都脱去长靴鞋履,隔着一条长案,盘坐于蒲团之上。
陆雁冰又问道:“师兄做了甚么?”
李玄都说道:“现在还不好答你,我只能说,我正在做。”
“那就好。”南柯子点头道:“我们丹霞峰上别的未几,疗伤丹药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