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微微一愣,点头道:“我还真不晓得。”
秦素闻言以后,沉默很久。
就在这时,李如寿一行人也跟了过来,见到站在这里的张海石后,一行人不管职位凹凸,纷繁施礼道:“见过二先生。”
李玄都心中本是忧愁重重,不过见到秦素的面庞以后,突然轻松很多,握紧了秦素的小手,轻声道:“实是我累你很多。”
李玄都微微一笑:“想来天底下的女子,没有不恋慕这位镇静后的。那些帮着丈夫纳妾的贤惠女子,实在也是被逼出来的。”
上三堂中,天罡堂的堂主之位此时空缺,便只剩下李如师和司徒玄略这两位堂主,好似古时朝廷的侍中和中书令,此时李如寿听得张海石如此相问,赶快道:“回禀二先生,李堂主和司徒堂主正在天魁堂的堂口议事。”
秦素悄悄捏了下他的手心,小声说道:“玄儿莫怕,有我在呢。”
李玄都长叹一声:“天行有常,天道无常,冥冥中自有天意。当年的镇静后不明白一个事理,统统的彼苍垂怜眷顾,实在都已经在暗中标注了代价。本日拿走多少,今后便要还回多少。”
秦素微微一怔,点头道:“天然是晓得的,孝宗天子虽是守成之君,但也是本朝的复兴之主。”
秦素轻叹一声:“哪个女子情愿与别人分享本身的丈夫?只是有些人挑选勉强责备,有些人不能独占便宁肯不要。”
“二师兄。”
越是靠近八景别院,李玄都就越是难以安静,心头涌起了很多动机,当年之事也一一闪现于面前。从“三四之争”到“四六之争”,再到帝京之变,自从天宝元年以后,他与师父的干系便变得奥妙起来,此时再见到师父,不知师父又会有甚么话说。
“张先生。”
李玄都安静道:“我从云端跌落灰尘,实在都是在还债,现在看来,应当是将近还清了。”
秦素赶快道:“张先生不必如此,当日玄……紫府为了我的事情赴汤蹈火,我本日陪他去见老剑神,恰是理所该当之事。”
就在两人说话间,已然到了八景别院前的那条林荫大道,此时张海石和陆雁冰已在这里等待多时,两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严峻。
正想着这些,李玄都忽感觉掌中秦素的小手在悄悄颤抖,想来她的思路也难以安静,毕竟是去见与大天师张静修并列齐名的大剑仙李道虚,李玄都为了减缓两人的严峻情感,因而说了个看似不太相干却又与当下处境有些相干的话题:“素素,你可晓得本朝的孝宗天子?”
张海石“嗯”了一声,问道:“李堂主和司徒堂主呢?”
李玄都微微点头,然后拉着秦素大步向八景别院走去。
见到李玄都和秦素以后,陆雁冰不敢如常日里那般嬉皮笑容,屏息凝神,由张海石开口道:“紫府、秦女人。”
李玄都和秦素各自施礼。
李玄都持续说道:“我第一次晓得孝宗天子,却不是因为他的功劳,乃至不是在史乘中看到,而是在一本《蒹葭堂杂著摘抄》里看到的,书云:‘张后尝患口疮,太病院进药,宫人无敢传者。帝亲率登御榻传药,又亲持漱水与后。宫人扶后起坐,瞪目视帝。少顷,帝趋下榻。盖将咳,惊骇后也。其厚伦笃爱若此。’又云:‘旧制,帝与后无彻夜宿者,预幸方召之。幸后,中人前后执火把拥后以回,云避寒气。惟孝庙最宠嬖敬皇后,遂淹宿若官方佳耦。’大抵意义就是说,镇静后抱病了,孝宗天子亲身端药喂水,咳嗽都怕吵到她。遵循朝廷旧制,天子与妃嫔过夜,完事以后还要各回各自的住处,只要孝宗天子和镇静后整夜都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