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家安国公府三老爷的么?”罗二太太明知故问。
本来荣三老爷不过是对老太太这位嫡母有极大的愤懑,与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算过得去,可经过这一回,原就淡薄的兄弟之情几近丧失殆尽,再被安国公如许一偏袒,独一的一点儿血缘情也消逝了。
可荣三老爷和崔氏心头想的倒是阿雾的婚事,有如许混账的叔伯,被人骂连府里的石狮子都没有洁净的,那阿雾还能说上甚么好婚事?四女人婚事已定不容担忧,五女人是都城双姝之一,声明在外,影响也不大,唯有阿雾,他荣吉昌是受害者,这是还关键了阿雾。荣三老爷是不管如何都忍不下的。
崔氏的屋里这会儿落针可闻,这府里下人没有笨拙的,或多或少听到点儿风声,这会儿看了主子的神采,连大气都不敢出。
当初王姨娘被二老爷所迫,家里晓得的人也很多。只要王氏一口咬定……
要说阿雾的这柄碧丝团扇真是个奇怪物,可内行人底子看不出那扇子的代价来,就这小小一柄,就要几百两银子。
“你爹是谁呀?”崔氏直不愣登地问了句。她这是脑筋也没反应过来。
崔氏忙回绝了,道了声抱愧,回了车内,一行人急仓促要返国公府,幸亏司琴劝住了崔氏,让她去半路接荣三爷一块儿归去。
荣三老爷的脸瞬时涨红了。
说罢,荣三老爷给阿雾使了个眼色,道:“我内心烦,去书房坐坐,阿雾来给爹爹读书吧。”
因而伉俪俩在半路汇合,一同进了安国公府,径直去了上房。
提及这个,荣三老爷就胸口憋闷,恨不能拳打脚踢一番,可惜他是个文人,对方又是父亲,就只能哑忍,“你祖父将你大伯、二伯斥责了一番,要措置了王氏,那孩子毕竟是你大伯的骨肉,所幸年纪小不记事,要靠近府里。”
紫扇将这些事仔细心细说完后,外头就有小丫头在院子里大声道:“女人,三老爷和太太回屋了。”
荣三老爷神采有些尴尬,见到阿雾,神采浮起一丝难堪之色,这类事情叫女儿晓得了,做父亲的总感觉面子难过。荣三老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哪,这不是你家三爷的逃妾么?前些年我还在大慈寺见过一面的,我没认错吧?”罗二太太惊奇万分地对崔氏道,“她如何还在都城呐,这娃娃又是谁啊?”
阿雾倒不是还要操纵王姨娘,从心底也不幸王氏一条命,虽说她是自作孽,可毕竟内里有阿雾的千针引线,阿雾不肯她丧了性命。
阿雾晓得这事没瞒过荣三老爷的眼睛,点了点头,崔氏晓得荣三老爷沉闷,也未几留,只叮咛让人好生服侍着,又叫人送了点心去。
阿雾又道:“那孩子也不幸,传闻叫环哥儿,想来大伯父也是极爱那孩子的。”连名字都和府里的小爷们一个排行,“可那孩子还小,大伯父当父亲的偶然也看管不过来,他那样出身,养在大太太身边,只怕也好不了。王姨娘她是命苦,赶上了那样事,她一个弱女子也抵挡不得。爹爹又早就厌了她,虽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毕竟是条性命,爹爹何不劝说祖父,远远地发卖了王姨娘就是,免得今后环哥儿痛恨他杀母。”
“甚么?她那样的贱人,活着岂不是打你爹爹的脸?”崔氏的脑筋是直的,听不懂内里的弯弯绕绕。
接下来崔氏也晓得家丑不成传扬,立即叫人把王姨娘捆了带返国公府,司棋、司琴早眼明手快地派人去衙门给荣三爷送动静去了。
阿雾善解人意隧道:“爹爹,我都传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