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月不晓得如何安抚他,放下碗筷悄悄靠在他肩膀上,给他拍了拍背。
程梓月抿了抿唇,俄然欣然了。
“嫌弃你做甚么,我向来没嫌弃你。”程梓月一时候也感慨很多:“记得还没在一块的时候,我刚从《乱世贵女》的剧组返来。在机场,你穿戴病院精力科的病号服就跑出来了,脚底下还踩着一双拖鞋,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我都没……”
“哎呀你别哭呀,现在不是跟姐姐好好的么。”她蹙起眉头抬手悄悄给他抹眼泪儿,刹时有一种人设又反了的感受。
这个开首有点沉重,程梓月敛容,从速点了点头。
程梓月头一次看他这么当真的模样。他主动提出来要给她讲讲本身本来的故事,放弃脚本不说,程梓月当然也是感兴趣的:她那本《燕淮寒侠志》还没写完,还在往里头填东西呢。固然现在她也没甚么前提写,不过她总抱着一丝胡想,但愿有一天有前提了,能够在这里把这个故事补完,再坐在台子正中把这个故事讲给统统人听。
白木头这方面缺根弦,拍着她的手安抚道:“这有啥好丢人的?谁还没让人绝望过?我刚到艺程帮手的时候,每天都是在差点被姐姐掐死的伤害中度过的。”
“程女人,你说现在多好。”白木头哽咽着把她的小手放在手内心:“姐姐这个年纪了,一向没嫁人,也单身着,连个伴儿都没有一个。可外界都说她是女能人,说她活得萧洒,活出了女人应当有的模样。为甚么之前的人不能宽大一些呢,必然要用天煞孤星这么暴虐的说话谩骂她……”
姐姐的爱尚且如此,那么父亲的呢?
“噗!”程梓月被他说乐了,不但涓滴没怜悯他,反而感慨道:“我也是挺怜悯白姐姐的。”
“林西中还跟你委宛委宛,客气客气呢。”白木头提起这个话题来,神采就变得有些伤感:“当时候姐姐说,连头猪都比我开窍。我也没难过得吃不下饭。”
白木头一贯是绷着个脸皱着个眉头,长相很凶,可这么接地气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那么一股子反差萌,让程梓月恨不得搂过他来亲一口。如果不是他的神采实在凝重,她必然要打趣问问他,攒了多少老婆本了。
程梓月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长得跟山贼一样。你看看,恰是不幸运的童年,培养了凶暴的长相!
程梓月笑得眯了眼睛:“你还晓得丢人啊?我觉得你不晓得甚么叫丢人呢!”
“哦。”白木头低头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又塞了好多菜出来,用力嚼嚼嚼,一边往肚子里咽,一边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五岁那年村庄里闹了饥荒吗?那年我爹娘全死了。”
说到这,大抵是说到了心伤处,白木头的眼圈有些微微泛红。
白木头羞得红了耳根子,抿着嘴不说话了。
她点点头,问:“那以是,白姐姐长得那么都雅,你们家门槛都得给踏破了吧?”
“不过姐姐太都雅,见过她画像的都想来看看,另有民气里不普通,越是凶暴的女人越喜好的。”白木头说得煞有介事,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说:“有一年,镇子上有个孙院外,家里的公子对姐姐一见钟情,说非她不娶。阿谁孙公子也蛮痴情,带着几个侍从走了二百里地到我家亲身提亲,还给了很多吃的用的。”
白木头抬手抹了抹眼睛,眼眶红得不像话:“我笨,过了几年才发明,姐姐死活不肯嫁人,就是怕婆家对我不好,乃至不要我。她得把我养大了,看我成人,能赡养本身了,她才气放心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