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内,谢天良堵住了巧儿,嬉皮笑容道:“哟,这不是郭女人吗?如何一小我在这?等爷呢?”

眼睛的仆人恰是那筹办救她的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巧儿对谢天良的印象还逗留在年幼时,当年谢家欺负郭家的景象让她刻骨铭心,此时恰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巧儿冒死闪避,失措之下身子翻到楼梯雕栏外,她仿佛吓坏了,双手紧紧扣住雕栏,两脚悬空不住乱蹬,大呼“拯救”。

快意楼的大堂固然没有隔断,但除了正中是敞开的,东西两边都用各色高古屏风隔成一到处小空间,屏风内的人闻声动静,都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竟然上演纨绔调*戏少女的真人戏,都愣住。

方初决然道:“这如何行!出了性命,仵作还要来现场验尸呢。”

她龇牙咧嘴地委曲,一抬眼,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巧儿伏在金锁背上,灵巧地没吭声。

这一会工夫,各屏风后的人都惊醒过来,一拥而上,都冲巧儿来了,恐怕一个娇滴滴的花朵儿一样的女人摔成肉饼了,没人管谢天良。

却听方初对小豆子叮咛道:“你顿时叫人去医馆请大夫来。多跑几家,多请几位。再命人去京都府衙报案,请知府大人来现场,就说快意楼出了性命案。”

刚好快意楼掌柜赶来,方初便问:“他和谁一起来的?”

幸亏金锁和银锁都赶过来,一齐叫“女人”;方制也大喊小叫“侄女”,惊骇万分地赶来,一面痛骂谢天良,一面叮咛金锁背巧儿上楼去。

掌柜的听了心抽抽,想此人还没死呢,就验尸?

当然不是问谢天良,而是问一旁的方制。

谢天良鼻子撞断了,脑筋一片昏沉,哪能答复。

方初下楼,站在最后二级楼梯上,居高临下、面无神采地盯着脚底下刚醒转的谢天良,问:“如何回事?”

掌柜陪着笑容,张张嘴,要说不敢说。

方制会心,连说带骂,将事情颠末说了一遍。

近前来一看,还好,女人还是本相,且没见血,不由都松了口气,一齐都骂谢天良;又有人体贴肠问巧儿,可摔坏了。

他想了想,才谨慎道:“方少爷,此人摔成如许,还是先送去诊治吧,不然闹出性命来不好。”

他对谢天良嘲笑道:“谢家正受审呢。谢明义和谢吟月还关在大牢里。谁给你的胆量当众欺负郭女人?”

谢天良一想,可不是吗,方家很快就要被抄了。

金锁银锁也在后叫“女人,女人”,撵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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