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的血,很快便结了冰,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闭上了眼睛。
送掉这几千条性命后,他们方能杀至城下。
呼延灼竖起大拇指,赞道:“你小子,这些年技艺见涨了啊!”
呼延灼的十三位部下,除了卞祥外,其他皆是梁山旧将,资格都很老,他们别离是赤发鬼刘唐、两端蛇解珍、双尾蝎解宝、镇三山黄信、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对他们很多人来讲,这是他们第一次上疆场。
出于对老将军的尊敬,世人对老将军施礼以后,才敢坐下。
金兵仍然攻不破梁兵的城池,打了大半日,金兵顶不住,全军统帅完颜兀术挥动令旗,命令撤兵。
金兵蚁溃数里,梁兵仍在追杀。
呼延老将军脖子中箭,痛呼一声,倒撞上马。
正在这时,大门开了。
大梁,朔州城。
也是最后一次。
有大米饭、大炊饼、豆腐、青菜,也有一大锅炖肉,另有烧酒。
大雪越大越大。
老将军拨出皇上派能工巧匠给他镶的金鞭,固然行动有些迟慢,却仍然打烂了恶狼的脑袋。
夹着大风,和飞进屋内的雪花,传令兵下拜道:“报!将军,金贼前来袭城!打的是金兀术的灯号!看这景象,不下十万人!”
这大狼,是昨晚呼延老将军出城巡防时碰到的,这牲口闻到人肉味,两眼放光,朝着呼延老将军的战马扑来。
他们这支军队的炊事,并不豪侈,但也毫不寒酸。
狼肉真香啊。
也就只要呼延灼这类级别的老资格,才气镇住火线,不让金兵超出雷池半步。
“好!老将军之风采,涓滴不减当年!”吕方大声喝采,然后第一个追上老将军,提着方天画戟,很快便刺死十多名金兵。然后直冲一名金将搦战,只三合,便将他刺上马去。
一个金国千夫长的战马被梁兵射死,掉上马背,被呼延老将军追到,一鞭下去,打的脑浆迸流。
梁兵士气大涨,大笑杀敌,打了个毫无牵挂的毁灭战。
老将军呼延灼和大将卞祥并肩骑马,冒着纷繁扬扬,满天飘洒的雪花在城里巡防,他们身上很快就降满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追击仍在持续,梁兵很快就发明,金兀术的那杆大旗竟然倒了!
城上守兵把滚油、石块扔了下去,金兵死了这一茬,那一茬又来,很多金兵,都是这些年新从少年孩儿生长为青年兵的。
本来是兀术元帅逃命心急,马失前蹄,把他跌上马来,帅旗的旗杆也磕折了!
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儿郎们,出城杀贼!”
就在情势一片大好,就在金兵全军皆溃,统帅几成笼中之鸟的时候,漫天飞雪中,一支利箭激射而来!
此次,雪花,没能熔化。
呼延老将军这杆大旗,在大梁国的职位,不啻于当年北宋的西军老将种师道。呼延将军声望高,军功多,就连他儿子呼延钰亦是将门虎种,临阵杀敌,舍生忘死,从不给他老子丢脸。梁帝过分爱好呼延钰这年青后生,把他调入御林军为将,对他格外正视。呼延钰年纪悄悄,倒是出息斑斓。
大到垂垂恍惚了人们的视野。
吕方拱手笑道:“老将军面前,不敢冒昧。”
寒冬腊月天,把这烧酒一烫,世人聚在一起,围在火炉旁吃喝,几口热酒下肚,立时便能遣散身材上的酷寒。
呼延灼轻抚了一下摆布脸,把手掌摊开,雪花立即熔化成水滴。老将军笑道:“卞将军,你看,这点雪花算的了甚么,落在身上就化了。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还,幸也,何惧这几片雪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