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晴雯司棋和金钏儿她们还在时,二人都还只能说些场面话,过分私密的话题都躲避了, 但现在只剩下二人了,一些话题就没有多少避讳了。
见鸳鸯贝齿咬着嘴唇,踌躇不决的模样,平儿内心也是一颤,莫不是这丫头猜到了些甚么?
一说到这个话题上,氛围就沉重起来,平儿可不想这一夜都环绕这个话题来,弄得睡觉都不平稳。
平儿的岔开话题,却没能释去鸳鸯的狐疑,“平儿,我总感觉你家二奶奶行迹有些诡秘啊,年初就传闻她身子不太好,还吐了两回,如何就会又向着不远千里去江南了,并且传闻还没回金陵,只去了姑苏、扬州和杭州,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才返来,却又不回城来,要在沧州那人生地不熟的处所呆着,这如何看都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你给我说实话,二奶奶是不是出甚么事儿了?”
鸳鸯却不肯信了,身子扑过来,一把抱住平儿丰腴的娇躯,摇摆着道:“快说,究竟是谁?是不是”
“哼,琏二爷大抵是在扬州乐不思蜀了,那里还挂念这些,他不管,二奶奶还是要管的。”平儿迟疑了一下,“只是二奶奶现在身子不便利,比及身子大好,总偿还是要管的。”
“可巧姐儿呢?总归要管吧?”鸳鸯不平气隧道:“老是他的骨肉,莫非就一点儿不爱惜?”
“不是我晓得,是王家出事儿以后,我听三女人说的,三女人博闻强记,对这些都非常体味,只可惜”
最后一句的时候,鸳鸯已经下认识地环顾四周,抬高声音。
“行了,鸳鸯,大爷也好,奶奶也好,都是主子们的事儿,轮不到你我操心,”平儿想避开这个话题,但鸳鸯却不肯:“放屁!你这个小蹄子,二奶奶和大爷的事情,能说和我们无关么?你给我诚恳交代,二奶奶躲出去,是不是肚子里有了”
林红玉常常回府里去便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便是说二奶奶外边有野男人了,鸳鸯必定听到过。
如果王熙凤有了野男人,必定是瞒不过平儿的,另有诸如红玉这些都瞒不过,但这躲到外边儿去却又是甚么意义?除非
毕竟她和王熙凤现在都已经与贾家无关了,牵挂的无外乎就是一个巧姐儿罢了,冯大爷天然也有体例把如许一个无辜孩子弄出来。
平儿心中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那你说二奶奶能出甚么事儿?”
只是平儿不晓得的是鸳鸯的思疑是发源于冯紫英本身的说漏嘴,那一句“凤姐儿”就能透露太多。
“二奶奶身子究竟如何了?”鸳鸯俄然有些猜疑地瞅着闺蜜,“这一去江南这么久,不该是归心似箭,早些返家么?如何还在沧州逗留了?沧州一无亲二无端的, 留在那边何为?就算是身子不好,坐船罢了, 不过旬日就能回京,先前也还不晓得贾家要出事儿,不该是直接返来么?就算是现在贾家出事儿了,也和她一個和离了的外人没多大干系吧?”
这对好闺蜜已经好久没有如许独处了,印象中鸳鸯感觉起码一两年都没能如许无拘无束的在一起了。
“二奶奶真的外边有男人了?”鸳鸯吓了一跳,差点儿从炕上跳起来。
平儿皱了皱眉,“说他何为?奶奶之前提起他都是不屑,都懒得提了,不是一家人了,那就各走各道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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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些太热了,稍稍动一动就有些汗意,她是个爱出汗的体质,鼻翼上都有点儿潮湿了。
鸳鸯见平儿不吭声,晓得对方还在思疑本身诈她,淡淡一笑:“伱爱信不信,我还问爷如何安排你这个丫头,大爷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说因为‘凤姐儿’的启事不好安排你,‘凤姐儿’这但是喊得好亲热,这是大爷能喊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