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蔚然不甘逞强的直视他。
——脱手么！
不过是正六品夫人，背后都敢对阮蓁说三道四。
姜怡才不去看对方不幸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只是用毕生从未有的歹意和冷酷，似笑非笑道：“妾室？就凭你？”
她那里另有刚秀士前面对盛挽时的奉承。红唇一扯，端是算计和权势。
“虽说是姨娘，但也是你的福分，只要得了看重，好日子还在背面呢。”
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他的兄弟！绝对不答应除了小嫂嫂外的女子玷辱，就连肖想也不准！他云思勉绝对不答应！他的义气凛然在熊熊燃烧。
她这辈子只会是做妾的命，与其将身子给那些纨绔后辈，倒不如是当朝首辅顾淮之。
“我当是哪条狗在此处乱吠。本来是督查院都事夫人。”
顾淮之的模样和才情，这天下有几人能与之对抗？
然！假山内的两人傻眼。
云思勉：？？？呸！艳福个屁！顾淮之岂是这些人能够肖想的！
之前是无人敢去触顾淮之倒霉，可他现在娶了女子，尝过情爱的滋味，本身若去……
“你生母是卑贱的乐户，那种处所出身，利诱了老爷，才有了你，她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想借着你入府，到底落空。凭她也配？”
她的力道不算轻，疼的少女当下出现了泪。
胡氏慢悠悠褪动手中的手镯，戴到少女腕上：“若事成了，少不了你的。”
“你看你，我们母女见说话，抖甚么？我还能害了你？”
偏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脚步声，而后是一道寒微的声响。
指甲的锋利似要刺入女子的皮肤。
她迟疑一番，刚要抵赖，却见姜怡快步上前，一把捏住身后女子的下巴。
黄衣妇人胡氏本就东风对劲，眉梢带喜，听到这一句绝望的话，当下就拉平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
“母亲，女儿以为实在是冒险。”
少女指尖攥起，她很想说，有那张脸，还要聪明作何！可她到底不敢，只是垂着脑袋，做听顺状。
“阮蓁是定国公府认定的世子妃，当朝首辅顾淮之费经心机娶进门的老婆，宫里的娘娘待她如亲妹，易家少夫人是她的至好老友，镇国公府，勇毅伯爵府的公子女人也同她干系匪浅。”
刘蔚然要和他拼了！！！
这还是她听到的，那另有没听到的呢？
“你也见了，那阮蓁也就空长了一张狐媚脸，勾引男人的本领天然不小，可她除了这些还会甚么？怕是连字都不识得，更别说是琴棋书画了。”
胡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赶紧回身，就对上姜怡冷若冰霜的脸。
外头的对话也未曾结束。
明显没张嘴出声，却默契的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杀气。
——阮蓁，是她姜怡大出血难产拼了半条命也要生下来的女儿！是她终其平生，都必须也只能对之心胸惭愧的心尖肉。
少女想到这里，脸颊微微一红。
两人就靠在假山外说着话，此处偏僻，鲜有人来，倒有些萧瑟，胡氏也警悟，决计降落腔调。
云思勉如有所思，还不忘小声用气音点评：“顾家？哪个顾家，啧啧啧，那顾家兄弟实在艳福不浅。另有女人上赶着奉上门。”
姜怡嘴角绷紧，浑身忍不住发颤。
做母亲的，最是听不得这些。
不过，她到底也是心动了。
——当然！我要让她跪着哭！
姜怡捏着这张脸，直接把她扯到胡氏面前。
她眸光一闪，再也顾不上旁的，有些狼狈的赶紧上前福了福身子：“将军夫人安好。”
只要想到刚才胡氏的一番话，她那还将来的及病愈的伤口，仿若硬生生让人撒下一把盐，疼的血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