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幻雪在昨夜返回临安城后,便在这家堆栈订了五间房间,虽不算豪华,但整齐干净,房间内留有兰草余香,甚是沁民气脾。
李白怒极反笑,从楼梯上翻身跃下,顺手抓起柜台上的一坛半斤装的酒,抬头一口饮尽,举起酒坛子大跨步到肇事人群跟前,猛力砸在那阴阳怪气的男人头上。
李白瞧出她心机,见此时只要章永还在狼吞虎咽,其他人都没有再吃,当下一拍他脑袋,道:“贪吃鬼,走了。”章永嘴里一边嚼着酱排骨,一边嘟哝道:“慌个甚么劲,还不让人好好用饭了?”埋头又吃,过得半晌昂首再看时,李白五人早已上楼去了。
荨儿仿佛一听到章永便忍不住要接口,道:“理他何为,人不胖,饭量倒不小,只怕一缸米不到三日便能被他吃个底朝天。”
“那可不,俺瞧得清清楚楚,无量剑派的郭痕睿,不到一合便被她击败,周身还长满了桃花,好不风趣。”
李白望着阁楼窗外来交常常的行人,街边另有很多乞讨的人,身上破褴褛烂,或拄着竹竿,或跪在路上,瞧来不甚悲戚。
李白听闻此言,再也按捺不住,不顾方幻雪反对,径直冲到楼下去。
李白心中微惊,竟然是青城谷弟子,看来余谷主此次还是带了一些人过来的。
方夫人道:“这里鱼龙稠浊,唯恐天下稳定者大有人在,即便你没有杀那少年,但保不定别人因为你这句话,便去将他刺杀了,再嫁祸到你头上,你如何辩白?”
而和他一起肇事的人也和他普通模样,神采生硬地固结在脸上,固然还是将壮汉围在中间,但身上盛气凌人的架式早已不复存在。
青城谷弟子呸了一口,骂道:“也只要像你这类杂碎才会把荡.妇当作吹嘘的本钱了。”
荨儿看看方夫人,又看看萧婉,欲言又止。
而一旁的章永似是喝得酩酊酣醉了,趴在桌上人事不省,四周吵得不成开交,竟也没将他吵醒。
“要我说,那青城谷的小师弟也短长,才九岁便有如此修为,我儿子都他娘的十五岁了,整天只晓得吃喝玩乐,来,喝喝喝...”
李白笑道:“请方夫人萧女人放心,李某虽说不是以修炼起家,但既然决意要为萧女人讨回灵药,那就天然不会轻敌,何况不管是拿灵药还是求青萝蛊仙,都是和她一人斗争,如果连唐剑成之流也斗不过,前面的事也不必再想了。”
李白心中迷惑不已,忽见一片桃花从酒馆半空缓缓飘下,一少女声音咯咯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发展在温婉水乡的人是不是也是缩头乌龟。”恰是那神出鬼没的青萝蛊仙。
章永听闻此言,顿时不寒而栗,朝方幻雪吐了吐舌,不敢再说。
而五间房间内里有一处茶阁,五人上楼以后,径直来到茶阁中坐定,早有小二来替五人斟满了五杯龙井。
此中天然也不乏来参赛的弟子,听到旁人说青萝蛊仙如何如何,唐剑成如何如何,广成小和尚如何如何,心中天然非常不悦,但因见地过青萝蛊仙神出鬼没的神通,不好发作,只能自顾自喝着闷酒。
一贯沉着沉着又温文尔雅的方幻雪,此时也不由骂了章永一句,道:“你此人啊,既口无遮拦,又非要打肿脸充瘦子,你知不晓得这句偶然之语,能够会招来杀身之祸?”
“砰!”瓦片炸裂四溅,那人吃痛狂呼,左手抱着头骂道:“我日你娘亲啊!”同时右手由腰间拔出一柄宽刃长刀,对准李白轰然砍去。
神龙川中已近傍晚,落日斜照,水波金光粼粼。萧婉和荨儿也俄然反应了过来,神采大变,唯独李白在一旁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