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暮寒策马立于府前,凤眸微凛,妖冷如玉的面庞映托着大红喜服,显得分外夺目,但已不似之前他那惨白的气色。
接亲的步队停在府门外,街边看热烈的百姓却鲜有人敢上来讨喜钱起哄的。
“传闻本日宫里还来了很多太医呢……”
“世子爷!”青衣来至马前,拱手低声道:“部属捉了几个在镇国公府后门来回走动的可疑之人,看着应是太子的人……”
“说是担忧世子身子不支,提早预备下的,不知又是宫里哪位的恩情……”
“世子妃莫怕,部属就在这边,如有需求固然叮咛。”步辇别传来青衣熟谙的声音。
“他们个个全都身着轻甲,披着大红战袍,好威风……”
看热烈的世人这边低下群情着,实在那些话全都一字不落的传入风暮寒的耳朵里。
就连大婚之日都看不得他好,想必这位世子树敌很多。
“太医?”世人不明以是,转过甚去齐齐望向那“知情者”。
数百名亲卫军,个个身着银甲,腰佩长剑,身披大红战袍,马鞍一侧悬着棕色皮质箭壶,箭壶内满满都是红翎箭簇,另一侧挂着长弓,每把长弓都以红绸细细缠绕。
“但是当初宫中太医个个都这么说。”
模糊得,她竟参透此中隐含之意。
往窗外看去,只见里里外外全都是人……
杜薇头上被大红的盖头罩了,甚么也看不见,但听着这些声音,她的内心却流出一股欣喜。
望着镜里那张上了新娘喜妆的脸,几乎就连她本身都不认得了。
“不是说南王世子身患毒症……活不过年关么?”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风暮寒数次遭受的那些事,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子,只怕都不会善罢甘休吧,难保他们不会借着这个机会脱手。
杜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门外连续有各府的夫人,蜜斯出去,但全都是高门府邸的夫人和令媛蜜斯们,屋里的妈妈忙着一一为她引见。
杜逸帆背着杜薇出了府,身后簇拥的世人纷繁说着吉利话,吹嘘、阿谀,全都参杂此中。
她俄然想起皇上犒赏当日,内侍总管当场宣读圣旨时,曾经有提到过御赐步辇一架。
屋里的妈妈赶紧提点,让丫环给杜薇的喜冠戴上。
倒仿佛……是在防备着敌军来袭。
扑了粉的脸比昔日多了些赤色,柔滑得就像三月的桃花,水灵灵的眸子乌黑闪亮,微微嘟起的双唇水润欲滴。
悄悄挑起大红盖头的一角,杜薇缓慢扫了一眼。
春阳映耀下,他也只是神采冰冷,凤眸深处通俗如井,任何人都看不透他眼底的实在。
“来了!来了!”屋外又传来小丫环们欣喜的呼声。
远了望去,威风凛冽杀气腾腾。
有些知恋人士立时又把杜薇之前的古怪出身道出,一时候又引来很多闲言碎语。
接亲的步队分开了镇国公府,街边看热烈的百姓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很多人都是抱着猎奇的心态,想来看看倒底那传说中病的有本日没明日的南王世子,究竟娶了个甚么样的女子回府。
统统都源于这支接亲的步队实在是过分威风。
镇国公府外。
风暮寒面无神采,只将薄唇抿成一道细线,吐出两个字:“杀了。”
杜夫人低声劝道:“你也不必都记取,如果故意想结识你的,今后她们定会再去府上拜访,那些偶然的,只不过都是来凑个热烈罢了,你不必事事都记在心上。”
这那里是浅显的花轿?这明分是一架步辇!
杜薇面前固然被盖头挡着,但只听这声音她也能想像出现在大哥站在她面前,浅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