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非常感慨,“是啊,朕也恨啊。”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半晌,天子方收敛情感,严肃地说:“你去吧,好好庇护仲儿。”

安国公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都是真的?”

苏东辰垂首道:“臣知罪。”

天子见他一副朴重模样,开阔磊落,不回避,不抵赖,内心的肝火垂垂燃烧,冷酷地说:“起来吧,赐座。”

他是万民奖饰的明君,现在最首要的事情是为这个国度挑选最好的储君,让百姓持续具有明主,江山代代相传,皇权永固,社稷长存。

天子仿佛看到长长的车队或马队或骆驼队迤逦而行,缓缓出城,向着苍茫天涯走去,又有多量人群如潮流普通向帝都涌来。他治下的帝国繁华昌隆,敷裕强大,让他感受非常高傲。他没有孤负列祖列宗,在他即位为帝的几十年里,这万里国土未失寸土,国库支出年年递增。

苏东辰伏身下拜,“臣不敢有此妄图。只是当年殿下重托于臣,臣不敢轻怠。臣粉身碎骨事小,有负殿下所托事大。臣自知有罪,无辞可辩,请皇上惩罚。”

苏东辰低声道:“皇上会安排见过仲儿,然后再说今后的事。”

苏东辰笑了,“是,父亲不必担忧,儿子明白。”

新年前后,万国来朝,更是热烈非常。来自西洋、东洋、南洋的使团常常会住几个月,买上无数丝绸、茶叶、瓷器、册本等等,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份密奏很长,将当年的遭受、太子临终前的拜托和大皇孙在苏东辰膝下十几年的事情全都细细禀报,让天子越看越惊。

天子点头,“太子在最后关头只信赖你,总算没有信错人。”

听到苏东辰考虑殷勤,安排安妥,天子内心已经没有涓滴愤怒。苏东辰是至诚君子、勇猛将军,孙儿有这么一名慈父严师作榜样,的确非常不错。不过,他并不将内心的对劲表示出来,反而冷哼一声,“朕的嫡长孙,太子的嫡宗子,竟然被你当作嫡次子扶养,你倒是胆小包天。”

苏东辰赶紧打断他,“父亲,在府里还是叫他仲儿吧。”

天子看着跪下叩首的苏东辰,冷冷地问:“你可知罪?”

“对。”安国公点头,停下脚步,尽力平复沸腾的表情,好半晌才道,“那现在……皇上如何说?”

天子的肝火这才有些减轻,看了他半晌,淡淡地问:“是不是朕若不问,你就永久不说?”

天子勃然大怒,顺手抄起御案上的鸡血冻双螭戏镇纸向他砸去。苏东辰没有躲闪,沉重的镇纸避过他的头,砸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向下落去。苏东辰抬手接住,以免这个贵重的摆件摔到地上,有所毁伤。

天子几次看了几遍,这才垂垂安静下来。

他的太子另有嫡传血脉留下。天子一想到这里,多年刚硬刻毒的心便有些柔嫩。他的嫡宗子在他还是皇子时出世,脚头极旺,平生下来就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被先帝立为储君,不久便即位为帝。他非常心疼本身的第一个孩子,在他五岁时就立为太子,并且带在身边,亲身教养,又点了几个名流大儒和盖世名将做他的文武教员。

十几年畴昔,他对天子和太子的忠心仍然没变。当年他护着大皇孙仓促逃离都城,厥后被盯死,一向没有动静返来,他的下属还觉得他也死在东宫大火中,这时接到他的动静,非常震惊,立即送到皇上面前。

他的律儿是最优良的储君,资质聪慧,学习尽力,孝敬父母,和睦弟妹,与他亲选的太子妃琴瑟和鸣,很快生下嫡长皇孙。有如许的储君,不管是他这个天子还是朝中大臣,都以为皇朝后继有人,起码还会繁华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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