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寒冬,京中黑压压的阴沉了好几日,终究下了第一场大雪,鹅毛般麋集的雪花落在人身上,半晌便湿了衣裳。

这类/马,乃是北戎最好的战马,大周境内百金不得一匹,而此时竟是俄然呈现好几匹。

芹兮扑哧笑起来,手上却极稳的将温好的茶倒了一杯递给隔着帘子看着马车外的白衣少女。

“女人,到京了,我们是直接去别院,还是先去薛府?”最前面的马车中,一名红衣女子手中就着小炉烹着茶,一边轻声问道。

“老奴外府三管事王德见过女人,老夫人得了动静您到了,特地派了老奴出来驱逐。”

芹兮替薛柔系好了披风,又拿了暖手小炉,这才撑着伞扶着薛柔下来。

芹兮瞅了瞅自家女人百无聊赖的模样,又看了看如豪饮茶的芹言,无法点头:“女人,你还没说我们接下来先去哪?”

王德看着薛柔精美的好似上好陶瓷的面庞,打动的掬了一把老泪,瞧瞧,这才是贵女风采,这才叫人美心也美,多善解人意的小娘子啊……

他说话间便有下人过来牵马,谁晓得芹言倒是一瞪眼拦住。

薛柔摩挲着茶盏未说话,只是有些懒惰的垂着眼靠在窗边。

马车直接去了青云巷薛家,前面马车上的侍从去府内通报。

她肩宽体壮,又裹得丰富,往那一杵,比那几个薛府小厮还要高上一截,气势非常吓人。

“笑话,我家女人乃薛大人姑祖母,是薛垂白叟的亲姑姑,就算你口中的老夫人见了也要矮上一辈,府中之人不亲身来迎已属失礼,现在连正门都不开,让我家女人走角门入府,你们存的是甚么心机?!”芹言叉腰,一边大喝一边可惜,她来时该带着她的爱刀的,如许叉腰忒没气势。

“王管事,芹言一掌能拍碎云州宗族祠堂大门,难不成这京中皆是用精铁铸门,年久失修不能启用的府门竟然还这般安稳?”芹兮笑眯眯的问道,完后转向薛柔,“女人,看来这薛大人府上过的真不错,连府中大门都能比得过内城城门。”

“慢着。”

王德一口气没喘匀,直接扑倒在地上。

月白的连身袄裙,上面绣着银线祥云丝纹,一头青丝随便挽在脑后,暴露精美的眉眼和纤巧的侧面来,她双眸清冷,好似带笑,可若细看,却又像是一潭幽井,让民气颤。

“没甚么,只是觉着这京中远比云州繁华。”薛柔收回视野伸手接过茶盏。

芹言还是裹成熊样,鄙人马车时还带上了毛毡帽,重新到脚只暴露两只眼睛来。

“当然回别院,这帝京的鬼气候忒冷了,哪有咱云州的和缓,女人身子娇弱,哪有工夫答允薛府的人!”那“女人”还未回话,别的一边就率先有女子回道。

面前这位姑奶奶是实实在在的姑奶奶,辈分高的吓死人,就算是在全部薛氏一族里,能和她比辈分的也只剩下那一名已经年近八十的薛家属老。

王德被连续串的辈分砸的晕头转向,再听到红衣婢女嘴里的谴问后口里发苦。

但是偏生辈分在那放着,不叫或者怠慢又有违礼数,传出去会被人抓了手尾。

他照着老夫人的叮咛,开了角门想要热诚这女人,没想到她还未开口,两个婢女就已经闹腾开来。

那老仆见着穿戴华贵的少女后先是有些怔愣,紧接着赶紧说道,“女人想必一起辛苦了,不如先随老奴进府安息,小顺,将这几位小哥及马车引去后府……”

芹兮又倒了杯茶递给缩成一团的芹言,这才温和笑道:“正德帝即位二十年,帝位岿然,又素有铁血手腕,这天子脚下天然繁华,我们云州虽有麓山书院,为天下士子清流会聚之地,可毕竟有些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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