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凡的拳头握得更紧了,瞳孔微缩,声音有些晦涩:“当年我也感觉母妃之死可疑……”
他曾经问过本身许很多多次,外祖父所为到底是对是错,也曾经亲口问过慕炎的观点,至今慕炎当时的答复还清楚地铭记在贰心中——
斩衰是“五服”中最重的丧服,意味着妻为夫守孝三年,而齐衰杖期的丧期较短,仅为一年。男女尊卑有别,自古以来都是妻为夫服斩衰,夫为妻服齐衰杖期。
有几个老臣内心更忐忑了,看慕炎的行事风格如此刚愎自用,如果现在不受点波折,将来他登基后,怕是要先找他们这些崇明帝期间的老臣秋后算账。
廖御史恨得牙痒痒,但是情势比人强,只能昂首道:“北境路途悠远,下官觉得就不必千里跋涉了。”
这些文臣仿佛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滚滚不断地说个不断:
廖御史的神采最难堪看,暗道:这强盗匪贼也不过如此吧!像如许动不动就拿出火铳来,还如何谈!这个慕炎莫非今后即位了,也要动不动拿出火铳威胁群臣,他总不至因而想要当暴君不成?!
廖御史磨着后槽牙,暗道:也难怪慕炎和岑隐这两人能缔盟,都是一样的不按理出牌,不讲理!的确就是胡搅蛮缠!
“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就都走吧。”
殿堂上,一片沉默,鸦雀无声。
他这一条的确就是正中关键,毕竟现在北境的战事未平,当权者都必须考虑火线的军心,这个关头时候,决不能有任何事摆荡军心。
“瑾凡,你感觉令堂会不会自缢?”慕炎正色问道。
殿内只剩下了端木宪一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反响在氛围中,氛围垂垂变得沉凝起来。
究竟也确切是如许,先帝和崇明帝期间,国库丰盈,当初今上逼宫即位时,从崇明帝这里接办的国库中足足有六千万两白银,也是今上即位后,财务才每况愈下……到了比来六七年,国库年年都入不敷出,像这几年,军饷和各地救灾银子都是一拖再拖,一欠再欠。
这一瞬,廖御史怕了。
“摄政王,朝堂并非您一人之朝堂,您一人擅作主张,又把这朝堂群臣置于何地!”
“五百万两。”端木宪又答道。
“还请摄政王三思而后行!”
在场文臣听着,神采更奥妙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熟谙这年青小将,此中一人低低道:“这是泰郡王府的至公子?”
慕炎的目光看向了下首的端木宪,道:“端木大人,敢问大盛这十年来,每年大额的支出为何?”
慕炎没有再诘问别的事,话锋一转:“瑾凡,你刚返来,先归去好好歇息几日吧,我放你三天假。等销假后,就去金吾卫当差吧。”
“现在国库空虚,各项支出都需步步为营。现在减税免税,如果其他几州又有灾害,又当如何?且北境战事至今未停歇,如果北境生变,急需军饷又当然如何?北境、南境将士多年交战,军饷与抚恤金应优先考虑,方能安抚军心。”
没有人拥戴,也没有人反对,众臣皆是面黑如锅底。
其他几个文臣像是被逼着咬了一口馊食似的,神采变得古怪极了,暗道:这位廖御史看着刚正不阿,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他的声音更沙哑了,“我曾悄悄查过母妃的药方和药渣,都没有题目。”
他们方才暗指慕炎不肯采取谏,没有明君风采,现在慕炎清楚是在反讽他们不是贤臣,斥责他们对于今上的奢糜视若无睹,反而对那些于百姓无益的事唧唧歪歪。
静了半晌后,慕炎再次抛出惊人之语:“传令各州,孀妇为夫守孝由斩衰改齐衰杖期,朝廷不得再颁纯洁牌坊,并鼓励孀妇再嫁,以连绵子嗣。再嫁之孀妇能够获得朝廷的给的‘嫁奁’,至于‘嫁奁’的数额,就由户部来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