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上东晃西荡,逛了两圈,才意犹未尽地回了云来宾栈。
走到巷子口时,肖天风俗地先摆布看了看,目光在看到上南街与中盛街的交叉口时,停顿了一瞬。
“这不是……”
青衣內侍笑容满面地走在前头,点头哈腰地给二人带路。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还没巴掌大的腰牌,晃了晃就收了起来,沉声道:“锦衣卫。”
她一副“我给你当背景”的模样,逗得少年忍俊不由地笑了出来,又挥了挥手,没转头直接就迈出了大堂的大门。
“四公主殿下,四女人。”
本来真是找他的啊。肖天乐了。他笑呵呵地看着这几人,哎呀,就这戋戋几人,看着花拳绣腿的,本来也没甚么,就是他身上还带着一盒金贵的点心,可别叫他们碰坏了。
一看对方那张仿佛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的脸,涵星就晓得她是来干甚么的了。
虬髯胡持刀的大臂一挥,几个大汉冲上前去,肖天不动声色地摸向了腰间……
他们是受命“盯着”肖天和凌白,其他的事本来不消管,但是小胡子瞧着方才在露华阁里肖天与端木绯还挺靠近的,明显干系还不错,是以见肖天被谢家人堵上了,干脆就脱手帮了一把。不管肖天究竟是何身份,今后督主又都筹算如何措置,那都是今后的事。
成果——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声男人的厉喝:“是谁在那边惹事!!”
承恩公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就垂垂泛红,闪现些许泪光,道:“国公爷,您被罚,被打,被跪……都没见四皇子殿下为您出面求过情……”
小胡子快步退下了,办事去了。
宫门两边的禁军手里的长枪在她火线交叉,拦住了她的来路。
许是端木绯真有几分铁口直断的本领,肖天的确是碰到费事了。
承恩公夫人脸都青了,这一次,她再也顾不上国公夫人的姿势了,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量!你们就不怕我奉告皇后娘娘吗?!”
涵星也不管火线的承恩公夫人会不会听到,娇里娇气地哼了一声。
肖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另有一种置身梦境的不实在感。
“还是……你们要拒捕?”小胡子用心放缓了腔调,一字一顿,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小胡子四人固然既没有穿锦衣卫的飞鱼服,也没有佩绣春刀,但是他们脚上穿戴皂靴。
他喝了两口茶又擦了擦嘴,叮咛露华阁的一个侍女把打包的点心给拿来了,然后就挥了挥手道:“我走了。明天多亏你们让我看了一场不要钱的好戏,我下次再去找你们玩啊!”
肖天三言两语仿佛火上浇油般让虬髯胡等人完整地失控了!
哎呀,推人那但是力量活,花掉的力量当然要用食品补返来。
身着一品大妆的承恩公夫人脸都黑了,差点保持不住她的风采仪态。
一跑一追间,那六个高大结实的青衣大汉把他堵在了一条狭小无人的巷子里,直逼到肖天退无可退,前面就只剩下一道班驳的高墙了。
肖天豪气的剑眉斜斜地一挑,朝方才那伙锦衣卫分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翘起,约莫猜到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担忧有人会找他费事。
小胡子说是能够,实在内心起码有七八分的掌控。
“打。”岑隐放下茶盅,淡淡地叮咛道,“然后……丢到承恩公府。”
侍女看着肖天的背影欲言又止,这位肖公子吃了又拿,还没给银子呢!但是他看着与端木四女人、四公主是旧识,并且还挺靠近的……
他就这么出险了?
他的神采更丢脸了,眉宇深锁,脖颈中根根青筋时隐时现。
涵星牵着端木绯的手不疾不徐地在承恩公夫人身边走过,只是随便地斜了她一眼,没有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