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头乌溜溜的青丝如瀑布般散下时,慕炎凤眸一亮,不由想起昨晚这头稠密乌亮的青丝散在大红锦被上的模样,心如顿时火烫,如同揣了一个火炉似的。
接下来,他们要一起去太庙祭奠,这不但仅是给崇明帝后见礼,同时也是新帝与皇后告祭列祖列宗。
四周的命妇们更温馨也更惊奇了,不晓得帝后这到底是在干甚么。
慕炎看得出端木绯有些累了,就下了马,然后把端木绯也从飞翩身上抱了下来。
最乐的应当是飞翩了,镇静地踏着蹄子,所到之处,“得得”作响,引来很多宫人猎奇的目光,见是帝后,又忙不迭垂眸恭立。
总管寺人说得是“主子”,但实际上,浅显的宫女內侍那里有资格来拜见皇后,他说得都是后宫中排得上号的人,起码那也得是个管事的。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想归想,她们还是跟着那内侍去了坤宁宫的正殿,按各自的品阶站好,神情庄严。
阁内一如昔日般清幽,一阵浓浓的书香味劈面而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排排书架和放得整整齐齐的册本。
一些熟悉的命妇们又三三两两地构成一个个小个人,各自说话酬酢,大部分人都在说昨日的立后大典,描述间难掩羡慕之色。
他甚么时候起的?端木绯一边想,一边也下了榻。
这皇宫禁地,大抵也只要天子能够这么率性地与皇后一起策马在宫廷中随便行走了。
他想说,他帮她穿衣,但是前面的话被她瞪得咽了归去。
紧接着,端木绯又从绿萝手里接过了一双绣着飞燕衔牡丹图案的鞋子,也双手递给了安平,“娘,这是我亲手纳的鞋,您记得尝尝合分歧脚。”
一众女眷一头雾水空中面相看,心道:天子来做甚么?
那些命妇们怔了怔,不晓得是如何回事,越来越多的目光朝两人的方向望去,这才重视到本来帝后是停在了安平的跟前。
不过明天又是另一种表情了。
他的蓁蓁可真都雅!
正殿内,落针可闻。
当他们再回到皇宫已经是一个时候后了,两人一起来到坤宁宫的正殿。
“……”
“……”
小丫头的心机几近是写在脸上的,安平忍俊不由地捂嘴直笑。
慕炎亲身给她摘下了沉甸甸的凤冠,又替她解开了头发。
接下来就是连续串的典礼,在场的公主、表里命妇们都要一一出列向皇后存候,一来是见礼,二来也是让皇后认人。
着公主大妆的安平呈现在了帷帐的入口,她只是这么不疾不徐地走来,浑身就披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仿佛那艳冠群芳的牡丹,明**人,光彩夺目。
这典礼上单调有趣极了,根基上都是反复的行动与反复的言辞。
“嗯。就在院子里打的拳。”
哼,安平忍辱负重近二十年,扶养新帝长大,也算是居功甚伟,可那又如何?!
很快,就听內侍一声清脆的唱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阿炎,你早上甚么时候起的?”
用过午膳后,安平早早就走了,不打搅这对新婚的小佳耦俩。
像庄亲王妃、礼亲王妃这些年纪大些的人都晓得安平局上这个玉镯那但是当年她的母后也就是慕炎的祖母所赐,安平这么多年来都贴身戴着,可见她对这个玉镯的爱好,现在倒是毫不踌躇地给了端木绯,这天然彰显着她对端木绯的爱好与承认。
这么一想,四周那些个寂静恢弘的殿宇看着也仿佛亲热多了。
他说着还对着安平缓慢地眨了下眼,意义是,儿子无能吧,让您喝上媳妇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