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趋利避害[第1页/共3页]

桓温气急攻心,头晕目炫,偶然与陈操之等人多说,只是道:“陈掾还是出发吧,我命一千甲士护送。”

慕容令游移了一下,说道:“桓熙有大人互助,当有六成胜算,值得一拼。”

司马昱听桓温并未承诺陈操之回江东,略略宽解,便问流言之事?

慕容令盗汗涔涔而下,这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问:“大人既然预知桓熙之谋,真要守口如瓶吗?”

桓温骇怪莫名:“陈掾何出此言,那里有伏兵?”

两名军士退出后,冉盛沉声道:“五百精锐弓弩手,伏于门路局促处,第一轮劲射,我三百侍从步骑就要死伤一半,并且他们必定会命神箭手先射杀阿兄和我,暗箭难防,桓熙暴虐啊,我等何不将计就计,绕至桓熙伏兵火线,那些弓弩手一旦近战,那里是我方精锐的敌手,就趁机斩杀桓熙,除而后患,只当作遇伏抖擞反击,桓温又岂能指责我等。”

桓温越看这个儿子越恼,苦心种植多年,倒是这般朽木不成雕,他桓温就是建国称帝,也会二世而亡,喝命摆布,重责桓熙三十军杖——

陈操之一笑,说道:“玄月间我从钱唐回建康,王主簿能够来舍间一晤。”拱手而别。

慕容钦忱这几日一向住在新兴侯府,这日傍晚,陈操之来接她回秦淮河边陈宅,后日也就是六月初十,陈操之将与嫂子丁幼微另有陆、谢妻儿一道回钱唐探亲祭祖——

辰时初,随行军士行装齐备,筹办出发,陈操之和冉盛正要去拜别桓温,忽报典军中郎将慕容令求见,陈操之墨眉一扬,轻声道:“慕容垂父子也预知此事吗?那倒免得我来回驰驱。”

谢安道:“此事群情汹汹,桓公必有耳闻,定有表章向朝廷申明此事,且拭目以待。”

陈操之唯唯。

既然天子问起,并且此事建康早已传开,陈操之另有甚么好坦白的,当即一一细禀。

六月月朔凌晨,两名军士候在将军府门前,求见陈子盛将军,冉盛就带着这二人径直来见陈操之,这两名军士是冉盛之前在子城虎帐的亲信,禀道:“世子本日卯时初领了五百军士往东北而去,这五百军士皆为弓弩手。”

行军司马很快就来回话,世子桓熙领五百弓弩手一早出城往东北去了。

桓温羞惭不已,有如许的儿子,颜面无光啊,命摆布将桓熙带下去监禁起来,然后对陈操之等人点头道:“家门不幸,生此孝子,老夫愧甚。”

冉盛一点头,不再多说。

陈操之为桓熙讨情,要求桓温轻了此事,不然鼓吹出去,对诸方皆倒霉。

陈操之连称不敢,寂然退出,仓促用罢午餐以后,与顾恺之、袁宏、王珣、慕容令等人殷殷道别,王珣比顾恺之还热忱,直送至白苎山外,临别时与陈操之低语道:“陈刺史,鄙人曾托人向令侄女求亲,但答复说此事需陈刺史决定,若不是遁词,鄙人就在此腆颜问陈刺史一声,不知以珣之品德能做陈门之婿否?鄙人知陈刺史侄女貌美才高,如有任何磨练,鄙人都愿接管,不管玄谈、书法、诗文皆可。”

慕容令听父亲口气峻厉,不敢吭声。

陈操之对桓温道:“世子对操之成见极深,但何至于兵戈相见啊,明公莫要气急,有伤贵体,并且此事也不宜鼓吹出去,只是操之终要负明公所托,世子我不能再帮手,我回建康便表奏朝廷,去官归隐,只求保全性命。”

慕容垂道:“桓熙必败,这等人何必与他讲信誉,我父子居江东,不趋利避害如何能保存!”

慕容垂脸有忧色,问:“你觉得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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