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唱的是甚么东西？”
荣玘重又把骆嫣揽到身前，“四弟，多有获咎。借过！”荣玘和骆嫣想从荣珏身前畴昔。荣珏挺着身子却巍然不动。“笑得真高兴啊！就不怕把肚里的小傻子笑抽了筋？”
“好了，你去前面和金钗她们一起玩去吧！”骆嫣笑望着身后荣府跟来的几个近侍的丫环。锦鸳欢畅地朝前面走去。
程夫人狭长的眼睛也似笑非笑隧道：“本年是龙年，添丁最好不过了……大嫂也催促着些，荣瑞本年也二十六岁了，该再添个一男半女了，过了三十再要。可就难了……”
锦鸳抬眼瞧见江夫人挽着荣永禧，已经往山石阶上去了。不由得嘟了嘟小面庞，回身对骆嫣说，“看来夫人是用不着奴婢去扶了！”
骆嫣笑着点头，“相公和公公在一辆车吗？”
“相公说得好有诗意！但是客岁春季我来看丹皮花时，相公还在桃林扯着鹞子傻乎乎地乱跑……”
“你如何打人！”荣珏挥拳朝荣玘打去。“我打的是嘴臭之人！”荣玘扭住荣珏的手，身子一转，荣珏一拳落空。荣玘顺势推开他，荣珏站立不稳，脚下摇摆着滑出三尺多远，一下撞到了劈面走来的孟令桔身上……
“随他们去吧，年年都如许唱，就是为了老太太欢畅，赏钱赏得高兴……”江夫人暖和隧道。
“别竟长别人威风！”程夫人不想再谈这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内心策画着此次进香。必然要给荣丽娘求个大吉大利……
香枝应了快步进了府门。
荣珏话还没说完，荣玘的拳头已经砸在他的鼻子上。荣珏挺直的鼻子顿时冒了血，一股血腥气散开来了，荣珏下认识地摸了摸鼻子，抬手瞧见殷红的血，吓得脸都白了。
武夫人扶着香枝的手臂正要抬腿上车，忽听得身后程夫人说了一句，“哟！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够快的。”
江夫人探头见荣瑞从府门里慢腾腾地出来，金钗引着他上了骆婵的车子。车子闲逛了几下，才安稳地跟上前面的车子。踏着哒哒声，大队人马解缆了。
武夫人鼻子里嗤嗤嘲笑一声，“是呀，龙年添个男丁倒是不错，就怕生个龙女！我们荣瑞已经有了卿哥，倒也不消焦急，顺其天然才好！”武夫人不等程夫人说话，抓着季妈妈的胳膊上了车。
“四弟如何如此说话！”荣玘冷了脸。
“是呀，栖霞山一天四时风景俱佳，特别是春季，满山丹皮花香和油菜花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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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人转头看去，骆婵披着一件遮了半边脸的毛领华锻披风从府门里出来。
“荣－家－封－王？”骆嫣渐渐捉摸出滋味。
骆嫣嗯了一声，忽听得车外小童此起彼伏地唱和声：朝服返来添锦荣，玉台金阙扬州家。东风十里授册封，御宴簪花贺新王……
程夫人被武夫人这话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四下望望。幸亏没人重视她和武夫人说话，这才神采和缓了些。程夫人转头看了一眼江夫人和骆嫣都上了车。她也抬腿上了车，见孟令桔撅着嘴靠在车壁上。程夫人皱了皱眉头。
这个小贱妇真是不听话，就爱出来给我丢脸！武夫民气里暗骂一句，放下腿站定了，见骆婵径直往前面的暖车去。武夫人踌躇了一下，让香枝快去把荣瑞叫来，“……你就跟他说，客岁百事不顺，本年求个安然顺利，让他亲身烧柱香……”
骆嫣还没迈步，荣玘从身后过来揽住她的腰，“让我来吧，你去扶夫人。”
“但是我听堂哥说，沐熙园在都城的东篱宝阁仿佛挺来钱的，都城的官宦富贾都在他们那订金饰安排……此次皇太后寿辰。东篱宝阁的金饰成了贡品御用，过年前应当又赚了很多……我们在都城的财产只能收点租银。固然赚得安稳，却也没有大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