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被董老三当着全村人的面一脚踹出去,胡三婶先头还寻死觅活了一回,不过董老三明显不吃她这一套,没体例,只好消停了下来。
灵璧也很快就晓得了,本来胡三婶是要给她同桑硕说媒,还是换亲。
说不得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呢!
灵璧正深思着,胡三婶已经一拍巴掌,笑得见牙不见眼:“桑家嫂子,我这是给你道贺来了……”
何至于此!
灵璧点了点头,也没往深里想,坐在桑硕的床头,回想着孟阿婆临走前说的话儿,另有当时的眼神,她就感觉,这事儿或是同她脱不开干系。
灵璧感觉如许不好,围着孟氏团团地转。
灵璧搁在被子里的手就攥了攥,不过面上却涓滴不显,摇了点头:“娘同阿婆大舅是抬高了声儿说的话儿,我甚的都没闻声。”
就是这会儿想来都浑身颤栗。
乡间就是如许,好了恼了,家常便饭,既是胡三婶主动上门了,孟氏也不会抻着,走到门口点了点头,喊了声“弟妹”。
好端端的一小我,凡是能用两条腿走道儿,谁肯砍掉一条腿?
孟氏把烂菜叶子扔地上,还是不搭腔,胡三婶撇了撇嘴,到底附耳过来:“嫂子好福分,就是我那堂嫂,看上……”
他们家乖乖这才多大年纪,还是个小娃娃,怎的能许人!
孟氏又一把拽了她的脖颈,猛地往前一拽,就将她半提了起来:“你再响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这在乡间是大事儿,意味着打斗有人相帮,下葬有人抬杠。
孟氏却对峙,又请了董老三帮着跑一趟。
没想到不出两天,果然因着她生出一桩事儿来。
传闻倒是可贵安稳了几天,只不晓得好好的怎的又会登门,还是可贵的一副笑面孔。
孟氏不动声色,可打内心却警戒了起来,她现在已经怕了这些个丧事儿了,也不搭腔,只是一径出了屋子,拎了篮子菜蔬过来择。
灵璧内心焦灼,去问桑硕:“哥,你就真没传闻甚的?”
可养小媳妇是甚的,一朝抱养给婆家,就即是斩断了同娘家的血脉。
“当然,这也是我们乖乖实在可儿意的原因!”说着又对劲地做眉做眼,欲逗了孟氏发笑。
胡三婶一下子喘不上气儿来,这回是真的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