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猜想王袐早已逃出城去,归去处和鸾禀报,此时和鸾撤除一大亲信,与众官员道贺,喝得酩酊酣醉,只是一名下人逃脱,底子不放在心上。

这些江湖草泽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见颜俊被杀,内里又有军兵围上,心中存疑者也只好放弃,纷繁东西跪地,愿听和鸾号令。

张掖府衙后门的假山后,却悄悄转出一个黑影,如夜猫普通潜行在走廊中。

傍晚时分,张掖城中一片混乱,一向折腾到入夜,却还未找到王袐,鞠问那些侍从保护,也无人晓得。

张进顿时上前打圆场,劝道:“我看诸位豪杰也不晓得颜俊诡计,他们也是被骗之人,将军做事一贯公允,不必连累无辜。”

那些人本就是逃亡徒,先前为保命临时服从,此时又要被缉捕,无不搏命抵挡,自虎帐中反出,一起杀到南门,各自逃散而去。

刚转到后堂门口,便听得内里刀枪碰撞,有叫唤之声,仓猝躲进花圃里,很快便传出颜俊被杀,震惊莫名。

听了下人群情,方知颜俊被和鸾设想撤除,王袐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干脆躲在假山中,要为颜俊报仇。

席间世人无不惶恐后退,那些头拥有些还在思疑,见此景象无不大乱,退到门口各持兵刃对峙。

张进一边贴布告,一边着差役将颜俊住处查封,将其侍从全数拿下问斩,与亲信搜索房间,找出私藏金银财宝无数。

正会商猜想之时,王袐提着人头来见,方知动静是真,不由大喜过望,见王袐也是个义气之人,又立下如此大功,便不再究查错误,让他还回山丹马场去。

马乐大感绝望:“有先生运营,安定河西易如反掌,这该如何是好?”

王袐循着鼾声摸到床头,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借着廊檐上的灯光,手起刀落,便将和鸾人头割下,胡乱取了衣衫包裹,又逃出府来。

到了早晨在府中加强鉴戒,统统走廊花圃都点亮灯笼,命兵士严加巡查。

和鸾扫视世人,点头道:“本将做事向来奖惩清楚,诸位被颜俊和马家所骗,此仇不报,恐怕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了,何不与我一起报仇?”

郭宪看着桌上已被冻成冰块的人头,抚须慨然叹道:“无需兵器,一纸手札,便破两大贼魁,贾文和公然智计无双。”

马乐也欣喜不已,忙问道:“和鸾被杀,张掖无主,此时出兵,难道唾手可得?”

王袐趁乱逃出张掖,经此一事,也觉民气叵测,世事无常,还是把守马场来得费心安闲,又自发愧对马家,拿了和鸾人头主动请罪。

思考再三,决定先与黄华缔盟,又派人照顾厚礼,往合黎山求援,那边有一支匈奴后嗣胡人,数万人丁,若能得其互助,便可高枕无忧。

张泉看着铜炉中正煮得噗嗤作响的茶罐,点头笑道:“糟老头子,坏得很呐!”

马乐会心,顿时命人筹办厚礼,与郭宪带着张泉来到东街,亲身登门拜访,未料贾诩早已悄悄消逝,不知所踪。

哪知那几人看了信,无不怒上眉梢,指着颜俊骂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玉面郎君,竟是个伪君子。”

经此大变,张进整日坐卧不宁,和鸾被杀,武威顿时就会出兵,内忧内乱,急得嘴上满是水泡。

未几时府中统统人都抓住,唯独不见了王袐,张进大怒,传令封闭城门,全城搜索颜俊余党。

和鸾擦干血迹,冷声道:“颜俊为了一个女人,不吝出售朋友,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诸位还要为他卖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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