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见礼,请马乐入坐,慨然道:“我等因曹氏有篡逆之心,故弃官回籍,饱经战乱之苦,不肯再卷入纷争,故而隐居于此,失礼之处,还望包涵。”
马乐点头道:“贾家棺材铺,这我晓得,莫非去那找死人不成?”
马乐言道:“本不该打搅先生清休,但何如当前河西大乱,西凉动乱,武威有燃眉之急,想必先生也有所耳闻。我等痴顽,无有对敌之策,偶闻先生在此,特来就教,还望先生看在武威百姓份上,助我等一臂之力。”
“需知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呐!”贾诩将肉串递给张泉,笑道:“如果这是鹅肉,你便吃不到嘴了。”
张泉接过肉串一怔,旋即不满道:“家父好歹也封侯拜将,吾亦将门以后,怎能比得癞疙瘩?”
北宫寅轻笑道:“它的仆人便是当年搅动中原风云的贾文和,三年前他父子奥秘失落,实在已经回到老宅了。”
贾诩点头一叹,缓缓道:“主动献殷勤,怎比得他登门请教?物以尊为贵,贤侄不自重,人何故敬汝?”
马乐吃了一惊,转头看去,见那人四十高低,面如朝霞,戴着毡帽,裹着羊皮袄卧在雪堆中,刚才没有看到他。
张泉神情略有些难堪,轻咳一声坐在中间,低头取茶罐粉饰难堪,边倒茶说道:“那当然,覆巢之下无完卵,叛军进城,我们也要蒙受涉及。”
贾诩却缓缓点头道:“要解河西之患,你便不能向马家提亲。”
贾诩小眼睛微微一眯:“朱紫到矣!”
“姑臧城另有高人?”马乐蹙眉道:“我怎得不知?”
贾诩看向张泉,小眼睛闪过一道精光,笑道:“贤侄果然是要为国度着力?”
“那里那里!”张泉接着马乐进屋,指向贾诩先容道:“先生正在此!”
“甚么?”马乐大惊,不成置信:“贾文和……他果然返来了?”
北宫寅言道:“城东老榆巷,有一间棺材铺,将军可晓得?”
贾诩轻啜了一口茶,慨然道:“马氏将门世家,父子皆虎将,那马云禄……也是一名虎女呐!此女非大豪杰不成把握,贤侄还是将目光放低些吧!”
马乐蹙眉道:“不是贾家家传技术吗?”
“哎呀呀,公然有高人在此!”马乐欣喜不已,忙迎上来:“未知先生就在城中,我等未曾拜访,失礼失礼!”
贾诩笑道:“迩来城中并无死人。”
北宫寅大笑道:“诸位将军志在天下,只体贴国事政事,天然忽视细枝末叶。鄙人虽从未出过城,但对城里的一草一木却了如指掌,哪怕飞出去一只鸟,跑出去一只老鼠,也躲不过我的耳目。”
话音未落,便见有人转过天井,大声道:“文和先生可在此处?”
北宫寅并不筹算为父报仇,只是一心练武,传闻从敦煌一个石窟中偶得一本经籍,整日睡卧练功,在姑臧三十多年,从未踏出过城池半步。
“不成喊我寄父!”贾诩吹了吹铜盘上的灰,当真说道:“你哪怕喊我老头,也无妨!”
北宫寅点头笑道:“非是我有对策,而是姑臧城中另有高人,何不去就教他?”
张泉走过来急道:“现在叛军权势越来越大,武威不必然守得住,为何还不叫我去应征?”
马乐单独来到贾家棺材铺,扣着冰冷的门环,一颗心却冲动得扑通乱跳,感慨这可真是大模糊于市!
自从前次混在义兵中讨叛,张泉见了阵前马云禄的飒爽英姿,便心生倾慕,念念不忘,几次想去当兵助她一臂之力,以求靠近机遇,却被贾诩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