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缙嘲笑道:“田将军失守北海,此合法将功赎罪之时。周瑜主力都在临淄,将军尚推委不前,莫非怀有贰心不成?”

周瑜连喝数杯闷酒,喃喃道:“大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必行,计必从,祸福共之,人生何憾?何如天妒英才,伯符遇害,所托非人,吾心如刀割,天下另有何人,值得周瑜拜托?”

蒋干抚须笑道:“大王深知周公瑾策画,并未指责将军。鄙人前来亦不为军事,请将军临时罢兵后退,吾叫周郎拱手来降。”

徐盛持古锭刀上前,厉喝道:“中间从曹营来,必是曹军特工,何念故交?”

蒋干言道:“今鼎立之势已破,公瑾困顿至此,刘琦与曹公南北鏖战,天下之主,唯此二人罢了。以吾兄高才,若就此藏匿,实令人遗憾,还需早思对策。”

“哈哈哈,子翼休惊!”周瑜俄然大笑起来,下堂挽住蒋干手臂,笑道:“足下既非曹氏之客,该当话旧,方才不过打趣作耍罢了!”

徐盛入内禀告,周瑜才抬开端来,看他眼神迷乱,尽是怠倦之色,蒋干慨然叹道:“江东周郎多么风采,不想竟蕉萃至此矣!”

众将纷繁低头,钟缙言道:“田将军曾守北海,熟谙地理情面,非他莫属。”

蒋干一怔,不悦道:“吾久别足下,闻公瑾被困青州,特来相救,竟如此疑我,告别!”

蒋干大喜道,忙问道:“那曹丞相?”

“作耍?”蒋干惊诧,傲娇地推开周瑜,擦汗道:“耍出汗来了!”

田豫蹙眉道:“北海城池险固远高于临淄,周瑜长于用兵,必有防备,恐难以胜利。”

蒋干闻言大惊失容,酒杯掉在地上,颤声道:“公瑾欲……欲自主为主?”

“先生真豪杰也!”夏侯惇大喜,遂命报酬蒋干备马,传令各营出兵,将人马退至三里以外。

蒋干闻言心中窃喜,趁机教唆道:“以足下文武韬略,若遇明主,可比卫、霍,必能名垂竹帛!何如孙仲谋却无谋,竟将江东拱手让人,古来未有也,吾亦为公瑾可惜。”

“此计大妙!”夏侯惇大喜,环顾摆布:“何人去取北海?”

蒋干深吸一口气稳放心神,色厉内荏大笑道:“吾念故交之情,冒死来相救。不想堂堂江东周郎,竟待故交如此,传出去岂不为天下人所笑?”

听到身后城门关上,蒋干仓猝上马,急问道:“吾乃周都督故交,尔等安得无礼?”

夏侯惇大惊道:“先生有何奇策?”

“此言正合吾意!”夏侯惇即命田豫领兵取北海。

“故交话旧,贵在知心,虽泉水亦为甘露也!”蒋干微微点头,摸索道:“今江东已被刘琦盗取,公瑾鞭长莫及,不知作何筹算?”

说罢拂袖回身,筹办要走,却见徐盛跨刀站立门口,沉喝道:“只恐你来得去不得!”

“哼,孙权如此昏聩,安得为江东之主?”周瑜公然大怒,拍案冷喝道:“早知如此,当年某就该举伯符以后为主,焉有本日之耻?”

蒋干看出来徐盛不敢脱手,微哼一声偏过甚去,揪着髯毛斜视天空,不再理睬。

“曹孟德?哼——”周瑜冷哼一声,双目微凛,沉声道:“吾自退隐以来,欲与伯符共举大事,江东之业乃吾二人共创。今孙权不能守,吾受托孤之责,若不取回,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伯符?”

周瑜神采冷酷,放下书卷问道:“子翼良苦,远涉江湖,是为曹氏作说客耶?”

酒过三巡,周瑜停杯长叹道:“故交到此,该当宠遇,何如我等被困城中,内缺粮草,外无救兵,只要浊酒咸菜,实愧对子翼。”

一月攻城不下,王凌献策道:“青州紧急处在北海,今周瑜困于此处,可分兵先取北海,吴军必会不战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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