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微哼一声,将酒杯顿在桌上,酒水飞溅出来,沉声道:“若鄙人是奉曹丞相之命去见孙权,又当如何?”
杨修拿起纸条在世人面前转了一圈,笑道:“大王明书:一人一口酥。诸位若可不要孤负大王一番美意呐!”
诸葛瑾点头道:“江东之事,乃吴侯与我等共同议定,先生乃聪明之人,莫轻信坊间群情。”
杨修双目微凛,缓缓问道:“将军就不怕我暗里会晤孙权,节外生枝?”
“唉呀,本来如此!”曹洪眼睛一亮,舔着嘴唇先拿了一块,边吃边点头道:“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不一日到合肥大营,只见肥水之上战船来往穿越,两岸各筑城池堡垒,吴军练习得热火朝天,杀气腾腾。
世人正要散去,闻言又都凑过来,却见那锦盒上写着“一合酥”三个字,无不迷惑。
曹纯蹙眉道:“这作何解释?”
“节外生枝?”刘琦神采不动,看向诸葛瑾二人笑道:“刘某做事一贯光亮正大,无愧于心,受吴侯重托代领江东,有何惧哉?”
看曹纯砸着嘴仿佛回味无穷,曹操愈发悔怨不迭,长叹道:“那但是孙夫人亲手所作呐。”
刘琦淡笑道:“曹家与孙氏本有秦晋之好,记念理所该当,此乃人伦之事,岂有不允之理?”
曹纯便将杨修解释盒上的字之事说了一遍,赞道:“此子公然聪明,能通丞相情意,其智恐可比郭奉孝!”
曹操转回后堂,俄然又感觉不吃凤梨酥大为遗憾,不管味道如何,那但是孙尚香亲手做的,刘琦既然志在天下,怎会公开下毒受天下人唾骂?
曹操神采一沉,不悦道:“此乃刘琦送孤之物,尔等岂能擅自拆分?”
“自洛阳一别,已有十余载,臣也驰念天子久矣!”刘琦也是一叹,看他身后另有侍从,不便多说,请杨修一行入府。
要真是郭嘉如此做,他天然心中欢畅,很有知音之感,但杨修初来乍到,便自作聪明,不由心生讨厌,吾与汝相厚乎?
府衙中早已摆下酒宴,有江东名流诸葛瑾、阚泽作陪,杨修固然年纪不大,但代表天子而来,礼数上不能完善,那些侍从都被安排在偏厅歇息。
刘琦早已获得动静,见杨修以官职称呼曹操,以汉臣自居,不由暗自点头,行礼道:“久闻先生博学多才,本日一见,公然气质出尘,陛下及老太尉统统安好?”
看着空空如也的锦盒,曹操深吸一口气:“那凤梨酥味道如何?”
曹纯见他所说与曹操类似,看那银匙色彩如常,不由又信了几分,还是抱怨道:“即便如此,此乃刘琦送于大王之礼,德祖也不该擅自拆分。”
曹操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笑道:“刘琦也算当世豪杰,又以讨鲜卑之功相贺,毫不会做此下作之事……唉呀,几乎误了大事!”
谁知临行时刚好刘琦贺功,曹操命他回礼,这可真是打盹来了有枕头,如此便省了很多费事,能够光亮正大去见刘琦,不由感慨天道昭昭,如有神助。
俄然想起手札还未写完,先将凤梨酥放回,提笔仓促写就,交于杨修叮咛道:“既然刘琦有贺礼至,德祖可先到合肥回礼,再以吊孝为名去见孙权,如此名正言顺,可免遁藏盘问之苦。”
邺城早已是风雨飘摇,以是杨修主动请缨到江东,也并非只是为表示本身,他另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奥妙,想借机暗里会晤刘琦,商讨大事。
杨修上前接过:“来而不往非礼也,部属也正有此意。”
正猜想之时,却见杨修一阵大笑,竟上前翻开锦盒,用银匙分之,自取一枚喂到嘴里。
杨修不由心潮彭湃,仰天喃喃道:“若果然统统尽是天意,足见汉祚不当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