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摆手笑道:“这有何希奇之处?俺当年做屠户时,都是用这木圈将牲口吊起来宰割,省力便利。”
此时从南充出兵的赵云还未有动静,刘琦命寇封领三千军顺涪水南下,到广汉策应赵云。
本来张飞诱兵不出,眼看刻日将到,急中生智,想出这条苦肉计,连夜与邓贤密议。
“此言极是!”张飞连连点头,又主动请罪道:“俺老张又在军中喝酒,责打士卒,犯了军令,请将军定罪。”
昨夜本是他请命来登城,张飞在帐中承诺,临行时却窜改打算,让他埋伏在营外,说自有破关之法。
张飞虽说是屠户,但也是地主阶层,很有田产,比上不敷比下不足,对大儒名流畏敬恋慕,却又看不上浅显百姓,那些兵卒在他眼里就是仆人杂役,吵架理所当然。
蜀军大乱,此时哪有甚么身份凹凸,自相拥堵踩踏,刘晙在混乱中被撞倒,底子爬不起来,竟被乱军踩踏而死。
世人都被张飞逗笑,刘贤更是感慨连连,都说张飞莽撞,却不知他也故意细如发之时,此番定计,就是卧龙凤雏,也一定能想得如此全面。
次日刘琦兵到,张飞领众将出营,刘琦大笑道:“不想三叔竟有如此战略,这苦肉计可谓精美。”
庞统在一旁言道:“忠告顺耳,至公子一番苦心,还望翼德能够体味。将军若能像云长那般体恤士卒,必有如周仓那等忠勇保护跟随摆布。”
刘晙大惊失容,掉头就往城里跑去,与正出门的守军撞在一起,堵在城门口,大声嘶吼,奋力挤出来。
这大抵也和他们的出身有关,关羽为士族官吏所逼迫,终究避祸江湖,身上有侠义之气,对虚假傲岸的世家豪族极其不齿,对浅显人却充满怜悯。
张飞夸奖邓贤几句,让他放心养伤,接刘贤、寇封等人入关,派人向刘琦报信。
涪城县令听闻涪水关失守,杨怀、高沛皆阵亡,自知非刘琦敌手,主动派人送来降书。
庞统笑道:“这就叫功德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关上守军还未反应过来,张飞已领兵杀进关内,有守军仓促禁止,都被张飞杀散,燕云骑直奔关头,守军见势不妙,或逃或降,转眼便节制关门。
“以往有至公子和几位智囊在,何必俺老张操心?”张飞嘿嘿一笑,“此次不过是故伎重施,只是蜀中蔽塞,他们只知俺老张因酒误事,却不知俺也曾醉酒擒刘岱、王忠二将。”
再向前便是绵竹,此处曾为益州州治,刘焉运营数年,固然产生过一次大火,但城墙未损,坚毅程度仅次于成都。
刘琦大喜,命刘贤守关,带领雄师来到涪城,县令率众出降,进城时百姓夹道欢迎,当日在城内犒赏全军,荆州军士气高涨。
一声令下,便听城下一阵锣响,火把齐明,只见那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恰是张飞。
世人来到关中,张飞早已命刘贤发榜安民,城中统统井然有序,刘琦分外又嘉奖邓贤,此举也完整安宁降兵之心。
张飞大笑道:“俺命人将钩锁抛上城头,拉拽这些木桩上去,假装有人登城,守军砍断绳索,便会发作声音,引他们出城罢了。”
此时天气微明,张飞到了住处,不等邓贤起家,上前抱拳道:“多亏将军忍辱负重,才气顺利夺关,这功绩俺老张不要,都让与你!”
关张这两人,对待外人完整相反,一个傲上而不欺下,一个敬贤而不恤小人,终究都吃了大亏。
“俺记着了!”张飞微微蹙眉,明显并不放在心上。
寇封到了关门下,见城墙脚倒着无数木桩,上面绑着麻绳,穿过挂在钩锁之上的木圈,迷惑道:“这些木桩如何助将军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