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策欲言又止,低头不语,心中却也在悄悄赞叹陈道略果能当机立断。
石当关问:“何故见得?”
王伯约道:“杨兄先说。”
杨奇策不再推让,道:“鄙人以为陈道略一定会对峙攻打锦城,比拟之下,他或许更情愿分兵去夺临时守备空虚的松岳或者宿湖,继而直接进兵庐州。”
世人一听,即知石将军企图,孙放达率十万军驰攻宿湖,途中必留埋伏,留守锦城虽要面对陈道略,但毕竟人多势众,反而更加安然。
王伯约问道:“不知太傅与将军说了哪四句话?”
王伯约等人杀至陈虎帐寨,一起冲杀,直逼陈道略帅纛,却遭到陈军决死抵当,杀了一阵,王伯约忽觉不对,策马奔至何中行近前,道:“何将军,陈道略迟迟没有露面,末将担忧有诈。”
王伯约迟疑一会,道:“有石大将军在此,陈道略决计攻不进锦城,但陈道略若不走,陈军仍具上风,我军主动反击一样无功,此是两难地步。”说着看向杨奇策,问道:“不知杨兄可有奇策?”
王伯约、杨剑鸣、项起随引兵五千直追石当关去了,待三人走远,何中行鸣锣出兵,回到城中,便在这时,站在城头观兵的杨奇策看到陈道略端坐顿时,不动如山,从陈军阵中转出,抬马鞭指向城头,道:“黄口小儿,安敢与本帅斗兵!”言罢留下两位副将,自领兵追王伯约等人去了。
王伯约点头道:“末将也是这般观点,现在石大将军身在锦州,家父远在函谷,陈道略极有能够留下孙放达管束锦州,本身领兵直出神都。”
石当关对劲点头,见何中行也上前了一步,忙举手道:“何将军,你与马太守、杨先生留守锦城,以防敌军趁虚攻城。”又转头看向两位范府大供奉,道:“两位大先生,谁愿助我一臂之力。”
何中行道:“宿湖现在只要八千守军,如何抵挡得住十万陈军?”
石当关道:“陛下与太傅本来将决斗之地放在了松岳,岂料疆场之上瞬息万变,马太守与伯约竟然阻住了轲严部的退路,迫使陈道略不得不回兵救济,一举窜改了战局,以本将看,陈道略恐怕要与我大梁在锦城决一死战了。”
何中行道:“本将也感觉有所不当,莫非陈道略亦去了宿湖?”
马太守应是出去安排。
石当关铿将有力、掷地有声地说道:“太傅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杨奇策谦道:“王少将军过奖了,鄙人所学尚浅,倒让诸位里手见笑了。此次小胜,鄙人委实不敢领功,全赖陈太傅锦囊奇策。”
两人齐声说来,相顾一笑,王伯约道:“杨兄是客,客人先说。”
石当关沉吟半晌,道:“何中行、王伯约、项起、杨剑鸣、范府两位大先生,你们困住陈道略,本将率军去追孙放达。”
王伯约道:“末将随大将军去追孙放达,觉得照顾。”
石当关眉头舒展,道:“是本将想的浅了,杨先生,伯约,两位有何战略?”
自玉饼夜宴上陈人中以邀月词破了陈通玉斧阵以后,已然名满天下,更成为梁国光荣,至陈国来侵,陈人中回绝方大师收徒美意,决然返国抗敌,更是上演了一出令全部梁都城为之热血沸腾的豪杰返来的史诗级大戏。而当他面对劲敌,面对人族十都城谈之色变的人屠陈道略时,抛出了“统统侵犯者都是纸老虎”的谈吐,几将他的声望推到一个顶峰。
杨奇策面色大变,喃喃自语了一句“糟了”。
杨奇策道:“王少将军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