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个子很高,模样极其出挑,扶着上门框低头进屋的时候,跟身后的山松白雪浑然成景。不过他从进门起就臭着脸,显得有点倨傲。

于闻喊道:“哥,你在干吗?”

【现在是北京时候18:00,测验正式开端。】

进这间小屋的时候,他还没缓过那阵晕劲,“哇”地吐了游惑一身。吐完老于就吓醒了酒,诚惶诚恐,不敢跟游惑说话。

老于前脚进门,收音机后脚就响起了沙沙声。

至于其别人……

据喝大了乱抖户口本的老于说,外甥名叫游惑。

话没说完,屋门俄然被拍响。

屋里很冷,统统人都沉着脸打抖,却没人起来生火,因为桌上的老式收音机正在说话。

收音机说完最后一句,又死畴昔了。

墙边。

他考虑了一下用词,说:“我6月刚高考完,疯球了三个多月,已经……嗯已经不太会测验了。”

世人倒抽一口寒气,因为殷红的血正顺着他的手指流向掌心,因为皮肤白的原因,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请没入场的考生尽快入场,切勿在外逗留。】

于闻转头看畴昔。

他说还感觉不过瘾,意犹未尽加了句:“呵。”

手机没信号,时候混乱,树都长一个样,分不出东南西北,甚么都没有。

老于忍不住了,拱了拱儿子,低声鼓动:“你问一下。”

超出挡脸的手臂,能够看到他右耳戴着一枚耳钉,映着屋内的油灯和屋外的雪色,亮得晃眼。

游惑把窗户重新关好,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背影。

游惑收回左手,朝他晃了一下,总算给了个答案:“尝尝逐出考场甚么结果。”

【测验为踩点给分,考生必须将答案写在指定答题卡上(特别环境除外),不然答案取消。】

“他刚返国没俩月,趁着国庆假抽了个空,来哈尔滨找我。本来明早就要送他去机场的,哎……都怪我!没把住量!”

答话的人朝墙边努了努嘴,谨慎翼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物理?

咣咣咣!

纹身男皱着眉说,“你会测验么?”

“称呼无所谓!”纹身男有点不耐烦,“坐过来,我问你,你是门生么?”

半晌以后,屋子里“嗡”地掀起了一阵群情。

更何况那纹身男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哪来的脸管别人叫小鬼。

【本场测验科目:物理。】

世人一脸绝望。

整段话循环播放了三遍,屋内一片死寂。

她说的是火炉子上面那堵墙,之前这块墙面除了几道刀痕,空空如也。现在却多了几行字――

于闻:“是的吧。”

狗日的考卷和答题卡不是应抢先发吗???

“哪个老于?”

这两行字的上面是大段空缺,就像考卷上留出的答题地区。

那以后,再没人敢碰过这东西。

老、弱、病、孕,另有小地痞。

【测验正式开端后,考生不得再进入考场。测验半途不得私行分开考场,如有突发环境,须在监考者伴随的前提下临时分开。】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处境。

雪下了四个小时,没有要歇的迹象。

残局就是送命题。

独一跟测验沾得上边的于闻……他再体味不过。

而另一个不听指令、诡计强拆收音机的人……拆完电池盒就中邪一样冲出去了,五分钟后尸身跟着屋顶的积雪一起滑了下来。

此人烫了一头微卷的土黄鸡毛,身材精瘦,个头中等。两条膀子纹成了植物园,看不出是驴是狗,但架式挺吓人的。

于闻:“……”

“你干甚么?!”纹身男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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