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其他的,娘也说不出甚么大事理了。勋哥儿也长大了,娘信赖你能风俗的。”
“娘也不舍得哥哥。但哥哥要读书学学问,就不能老是待在家里陪你了。等今后,温哥儿你长大了,也要分开爹爹娘亲,去书院读书了。”
她心中也晓得,除了明面上这本帐本,夫人手头还别的有一半,那上头的进账,皆是大人入股分红的买卖,天南海北的,四周都有,有人专门管着的,她便摸不透数了。
但是做娘亲的,不管孩子多聪明,该操心还是要操心,不管如何是免不了的。
送走杨嬷嬷,蓁蓁便又去筹办拜师礼,筹办好了,才又把勋哥儿叫到跟前叮嘱了几句,拜师时候要重视的事件。
蓁蓁笑得极其和顺,一概都应下,“好,去温书吧。娘趁这会儿有空,替你再做双鞋。你迩来长身子,上月的鞋又开端磨脚了吧。娘替你多做几双,做大些,你带去书院。”
这一日,她又拿了帐本来寻蓁蓁。
勋哥儿一走,闹小脾气的温哥儿便扭扭捏捏从里间出来了,吧唧一下趴在了蓁蓁的膝盖上,仰着头道。
第二日,便是勋哥儿是安家书院的日子。
蓁蓁想了想,安抚杨嬷嬷,道,“你别担忧,该花用还得花用,总不能因着米贵,便连米都不吃了。开消这事,我内心稀有。”
蓁蓁也做了好些年的官夫人了,再不似畴前那般怯场,很能撑得起大场面,半点儿也不慌,适时暴露了些微受宠若惊的神情,胜利媚谄了在场的浩繁女眷。
小孩儿的情感敏感易变,特别是温哥儿极其敬佩兄长,恨不得不时候刻都赖着他,先前从青州府来的路上,兄弟二人有商有量的,再敦睦不过了。
安家现在是比不上覃家,最大的官也比不过总督之职,但越是走下坡路的家属,越是在乎身份,越是但愿被人尊敬。
蓁蓁被她的话惊到了, 本朝讲究高薪养廉, 官员的月俸并不低,或者说很高,似相公先前在青州做知府时,每月月俸是花不完的。
蓁蓁倒是不在乎,勋哥儿还要在安家读书,她把干系弄好着,不寄但愿于她们照顾勋哥儿,但不难堪他便好了。
但未曾想到,门房直接领着覃九寒父子二人去了安老爷子的书房,仿佛是要畅谈一番。
蓁蓁真是操碎了慈母心,实在勋哥儿真的是极其聪明过人的,特别可贵的是,他虽生在官宦人家,但丁点没有感染纨绔后辈的恶习,待人办事都夷易近人。
勋哥儿心知娘亲担忧他适应不了新书院,也不觉腻烦,句句都当作规语,记在心头,然后承诺道。
“小哥,我家老爷乃是江南总督覃大人,前来拜见安老爷子,还请通传一声。”杨辉恭敬道,
蓁蓁含笑搂住温哥儿,晃了晃,宠嬖道,“娘的温哥儿哎,真是傻乎乎的小宝。”
而蓁蓁则被安老夫人欢迎,她带着温哥儿出来,满屋子的女眷都昂首看过来,个个都含笑亲和。
杨嬷嬷叹了口气, 道,“都说江南油米贵,我瞧还真有几分事理。蝉鸣稻三钱一斤,米倒是真香, 但贵也是真贵。恰好人家米店活计一听我们府上是总督府,便只捡好米往这送。月末一结账,把老奴吓了一跳。”
“娘晓得你从小聪明过人,我便是不叮嘱这些,你也必然能顺利退学。但娘还是要啰嗦上几句,你去了书院,待先生要尊敬些。这位安夫子,乃是你外祖的同窗,传闻才学非常出众,定能好好教你的。”
杨嬷嬷也应了一声,“哎,那老奴就不叨扰夫人了。”
勋哥儿笑着道好,然后便又回书房温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