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蓁蓁则被安老夫人欢迎,她带着温哥儿出来,满屋子的女眷都昂首看过来,个个都含笑亲和。
安家离得远,在姑苏极偏僻的一个山脚,安家是土生土长的姑苏人,家属非常畅旺,全部山脚都被安家占了,宅院连绵不竭。
三钱一斤的蝉鸣稻, 二两一条的稻花鱼, 另有半两一斤的走地鸡……这价位报出来, 不但杨嬷嬷,就连蓁蓁都跟着咋舌了。
杨嬷嬷也应了一声,“哎,那老奴就不叨扰夫人了。”
蓁蓁被她的话惊到了, 本朝讲究高薪养廉, 官员的月俸并不低,或者说很高,似相公先前在青州做知府时,每月月俸是花不完的。
蓁蓁含笑搂住温哥儿,晃了晃,宠嬖道,“娘的温哥儿哎,真是傻乎乎的小宝。”
但未曾想到,门房直接领着覃九寒父子二人去了安老爷子的书房,仿佛是要畅谈一番。
勋哥儿一走,闹小脾气的温哥儿便扭扭捏捏从里间出来了,吧唧一下趴在了蓁蓁的膝盖上,仰着头道。
蓁蓁笑得极其和顺,一概都应下,“好,去温书吧。娘趁这会儿有空,替你再做双鞋。你迩来长身子,上月的鞋又开端磨脚了吧。娘替你多做几双,做大些,你带去书院。”
蓁蓁真是操碎了慈母心,实在勋哥儿真的是极其聪明过人的,特别可贵的是,他虽生在官宦人家,但丁点没有感染纨绔后辈的恶习,待人办事都夷易近人。
升官了, 呼应的, 月俸也会涨。但是杨嬷嬷都被吓到了,可见这边是真的开支大了。
蓁蓁也做了好些年的官夫人了,再不似畴前那般怯场,很能撑得起大场面,半点儿也不慌,适时暴露了些微受宠若惊的神情,胜利媚谄了在场的浩繁女眷。
眼下得知哥哥又要去书院了,温哥儿天然内心头不高兴了。
杨嬷嬷叹了口气, 道,“都说江南油米贵,我瞧还真有几分事理。蝉鸣稻三钱一斤,米倒是真香, 但贵也是真贵。恰好人家米店活计一听我们府上是总督府,便只捡好米往这送。月末一结账,把老奴吓了一跳。”
杨辉前去敲了拍门环,半晌便又门房出来迎人。
“娘,哥哥又要去书院了吗?我舍不得哥哥。”
蓁蓁并没感觉他小孩子气,兄弟干系密切是功德,总好过兄弟倪墙,相互算计,以是闻言倒是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摸摸温哥儿的脑袋。
“娘晓得你从小聪明过人,我便是不叮嘱这些,你也必然能顺利退学。但娘还是要啰嗦上几句,你去了书院,待先生要尊敬些。这位安夫子,乃是你外祖的同窗,传闻才学非常出众,定能好好教你的。”
“小哥,我家老爷乃是江南总督覃大人,前来拜见安老爷子,还请通传一声。”杨辉恭敬道,
“娘放心,孩儿会好幸亏安夫子那儿读书的。只是安夫子那处一月才气返来一次,娘和爹在家中要重视身材,孩儿会返来看望爹爹和娘亲的。”
第二日,便是勋哥儿是安家书院的日子。
特别是,她家温哥儿嘴太甜了,谁如果嫁给她家温哥儿,能不能大富大贵这不必然,但定也是有滋有味的。
勋哥儿心知娘亲担忧他适应不了新书院,也不觉腻烦,句句都当作规语,记在心头,然后承诺道。
小孩儿的情感敏感易变,特别是温哥儿极其敬佩兄长,恨不得不时候刻都赖着他,先前从青州府来的路上,兄弟二人有商有量的,再敦睦不过了。
蓁蓁正在替勋哥儿筹办拜师礼,见她拿着帐本愁眉苦脸出去, 便问,“这是如何了?”
在总督府安设下来以后, 覃府的糊口又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倒是杨嬷嬷,成日对着帐本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