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盐说:“大师兄,这话该我问你,你怀中的孩子从哪儿来的?”
巍山沉默不语,过了半饷,城门翻开,两人当即奔驰入城。
这是一名约莫十六岁的年青女子。
世人同时破口痛骂,常海尤其激愤,捏紧拳头,嘴角被他本身咬出血来。
平原上,悲风萧萧,声若野鬼哀鸣,大地被鲜血染成红色,间或血雾满盈,似有鬼影悄悄走动。每走几步,便见到密密麻麻的将士尸首,皆是开膛破肚,断胳膊断腿,身上罩着黄沙泥土,很多尸身双目圆睁,仿佛死的不甘。
(诸位读者包涵,在昆仑山故事展开之前,先瞧一段苍鹰与李书秀在扬州城的旧事,若此事不交代清楚,此后章节,恐怕颇令人不解,短短二十九话,还请诸位读者原宥鄙人啰嗦。)
铁盐喜道:“我听师父说过,这扬州城外,有一座武林世家,在江湖上也是大大的驰名....”
常海竖起拇指,赞道:“好一个迫雨,小小年纪,这般懂事。”
轻衫将常海救人之事说了,铁盐长叹短叹一番,暴露奥秘笑容,又道:“我怀里的孩儿可了不得,你可知他叫甚么名字?”
轻衫嗔道:“自吹自擂,也不害臊!”
那男孩儿嘴巴撅起,俄然放声大哭,鼻涕眼泪跟决堤似的哗哗流下,他喊道:“爹爹,爷爷!妈妈!你们不要死,不要死!”
常海摸了摸小童的脸颊,问道:“你会说话吗?你叫甚么名字?”
常海心生比较之意,仓猝辩白道:“这孩子天生了不起,胆识过人,将来跟着我们学习师父的技艺,定也是一员横扫千军的虎将。”
轻衫低声道:“所向披靡?那可一定,赶上我们李庭芝将军,他们可好好吃了几场大败仗,这一次围攻扬州城,也不是被我们打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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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海一闻声“李庭芝”三字,眼中顿光阴线闪动,他喜道:“不错,不错,我们将军运筹帷幄,勇猛善战,批示若定,用兵如神,真是我们大宋朝的栋梁。”他语气间尽是崇拜之情,想来对此人极其爱护。
但他目光一转,望向疆场,不由黯然,又叹道:“只不过这一次,若非蒙前人俄然撤兵,你说我们还能撑个多久?”
常海喝采道:“陆遥师弟,你的‘飞燕功’越练越了得,再过几年,只怕将近追上师父了。”
或许她已经麻痹了吧。
那小孩儿见苍蝇不哭,骨气顿生,擦干眼泪,大声道:“我叫迫雨,我不是迫公子。”
常海说:“李将军晓得我们的端方,我们铜马五将,受师父之托,每次大战以后,总要出城巡查,你自个儿不也如此么?”
常海想起师父的技艺,由衷点了点头,说:“走吧,归去吧,天气已暗,再不快些回城,只怕会被巍山唠叨了。”
苍鹰缓缓点了点头,稚嫩的脸上,还是一片浮泛神采。
天将日暮。
常海见他手里也抱着个小童,瞠目结舌,喃喃说道:“你....你也救出来一名?”
铁盐感喟着摇了点头,说道:“鞑子罪过滔天,当真天怒人怨,他们撤兵之际,找到了千语山庄,将庄中的男女长幼全杀了,又一把火烧了山庄。这孩子被他母亲抱在怀里,因此留得性命,当真是天大的好运气。”
在此人间的鬼域道上,有两位骑士牵着马儿,缓缓走过。
黑夜当中,扬州城内,灯火透明,城墙上还是有将士登高巡查,蒙前人退去不久,世人不敢懒惰,深怕这是鞑子的诱敌之计。
她奇道:“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这般木然,我倒是头一次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