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声音宏亮,远远传开,听得清楚,金帐汗国雄师高低全数大怒,大声吼怒,声震田野。钟虚这些光阴一贯奉迎月季伯,现在成心呈威,纵顿时前,说道:“王子,请让末将上前回话,定不辱任务。”
飞蝇说道:“疆场之上,需少有邪念,一旦各为其主,疆场厮杀,甚么江湖道义、心慈手软,全数皆要忘怀。你不过是杀人之刀,受人操纵,乃是主将借你殛毙,你何错之有?如要改过,下了疆场不迟。”
月季伯笑道:“你是第二十个对我这般说的人,赤蝇领主,你以往救了我老婆孩儿,现在又立下天雄师功,我该如何犒赏你好?”
那西里吉麾下也有良将,见机极快,晓得必败无疑,忙跑到西里吉面前,说道:“亲王,挡不住了。仇敌前锋杀入阵中,朝我们中军杀来了。”
钟虚笑了一声,策马出阵,来到西里吉使者面前,运气说道:“我乃月季伯王子部属一员小卒,虽微不敷道,但也要瞧瞧你们这群虾兵蟹将有何本事?竟敢夸下海口,想要令我粉身碎骨?”他内力多么深厚,一时候盖过万军言语,如近耳而语,清楚可闻。
飞蝇说道:“王子,我一贯直言不讳,你可要听实话么?”
飞蝇走入营帐,向他点头道:“王子找我何事?”
飞蝇说道:“脱脱汗以圣旨招你,许以繁华无极,你尚且谢毫不归,如有奸臣在他耳边诽议,说你连皇太子之位都不放在眼里,图谋只怕更深。自古以来,为将者功绩越大,声望越高,越是伤害。你手握重兵大权,固然全胜,兵变已平,却毫无归意,此中意味,颇足考虑。”
飞蝇说道:“如此更是伤害。你夫人乃是明教圣女,武功高强,你乃萨满教主教,名誉斐然,你二人联婚以后,虽对汗国无益,但对皇权却有威慑,脱脱汗看似贤明,久而久之,也必对你二人深为顾忌。你远在偏地,拥兵自重,举止若令脱脱汗捉摸不透,安曼便极易遭殃,一旦被逼迫囚禁,以安曼的工夫,格勒古塔的本事,事端必生,奸臣定有更多诬言,你即便明净无辜,到此境地,仇怨已结,也难以洗刷委曲了。”(未完待续。)
本来西里吉早知悉脱脱汗派小王子月季伯出兵来伐,心中轻视,比来又招兵买马,以逸待劳,自发得可操必胜。有谋臣劝他龟缩城内,以避敌军马队锋芒,西里吉急于复仇,如何肯听?
月季伯叹道:“父皇派来御使,传我回王城复命,要传我皇太子之位。可我未能抓住贼人党魁,不敢受此嘉奖,非要将此贼擒拿,方可返程。现在首要之事,乃找到这贼人下落。”
飞蝇面向营帐帘布,沉吟半晌,回身说道:“脱脱汗许你皇太子之位,催促甚急,你以功不及赏,不肯归去,实则犯了极大忌讳。”
那西里吉派使者骑马出阵,遥遥站定,举起卷轴,大声喊道:“昏君犬子,你倒行逆施,恶贯充斥,杀了本王姐姐,此仇不共戴天,现在我替天行道,并非独念私家恩仇,而是要救百姓于水火。你如有自知之明,还不快上马伏地,叩首来降?不然我要你全军横尸,粉身碎骨。”
西里吉见己方十数万雄师全不济事,现在兵败如决堤,甚么都顾不上了,在数百亲兵簇拥之下催马逃命,绕过碧蓝洲,径直往南驰驱。
月季伯趁士气大振,忙擂鼓进军,前军先行,后军跟上,摆布两翼也囊括过来,他坐拥中军,发号施令。隆隆声中,马队杀入敌阵,刀枪相搏。
赤蝇见此景象,又想起当年苍鹰带他与元军交兵之事,念及师恩,不由得感慨万千,心生思念。他现在武功今非昔比,已是藏剑冢中一等一剑客,这等顿时兵中作战的本领,也远远赛过同门,一旦脱手,几与当年苍鹰别无二致。而他身为领主勋爵,从者数千,对他虔诚非常,便是他冲下天国,世人也全无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