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王怒道:“臭小子,恁地奸刁!”暗运功力,益气补血,顿时止住伤痛、凝固血流。他转过身来。使出一套“金刚罗汉拳”,恰是少林寺精美拳法,出拳迅捷,到处留不足地,强而不霸,争而不凶,兼之他内力精深,拳力虎虎生风,真有裂石断树之威。
飞蝇心想:“他公然贯穿了剑芒中的虎鹤双形,如果他神智无缺,我只要落荒而逃的份。”
靖海王立时惊觉,想要缩手,但已被莫忧嘴唇死死咬住,牙齿仿佛在他血管中生了根普通,靖海王哇哇惨叫:“松开!松开!你这孝子!你本来是关键我性命!”又踹又拉,又砸又打,但却甩不脱莫忧。他不知乾坤之大,万物循规,冥冥当中,自有定命,六合之间只能有一名灵花之子,能够与六条约寿,百世不死。他既然志愿让莫忧吸血,等若放弃自个儿性命,此乃天意,却非莫忧用心害他。
归燕然急的心如火焚,毛发皆竖,四下一望,见到靖海王笑容满面,正不断打量本身重生之躯。他现在丰神俊朗,光彩照人,髯毛脱落,芳华幼年,容色直追莫忧。归燕然平生从未仇恨旁人,但是现在见到此人,心头火起,咬牙想道:“环环女人因你而死,莫忧也受你连累,此人是祸首祸首,别人皆可放过,唯独此人罪无可恕!”他大喝道:“奸贼,吃我一剑!”放落莫忧,抽出长剑,径取靖海王。
归燕然只看了一眼,便知此野生夫虽妙。内力虽高,但实在过分古板,平生极少与人脱手,他躲过两拳,振动长剑,扑扑两声,射中靖海王大腿、左肋,靖海王又是一阵惶恐,叫道:“奇特!奇特!”今后快步逃窜。被归燕然追上,用力一脚,踹中靖海王后背。靖海王啊呀一声,狼狈翻滚。落在莫忧身边,连连怪叫道:“为甚么?为甚么?我内力这么强,力量这么大,为甚么还斗不过他?”
觉远并未上前,而是走到飞蝇身前,过了半晌,飞蝇也站了起来。两人毫不相让。对视半晌,俄然齐声怒骂,一人踢出飞腿,一人扇出嘴巴。各自挨招,在地上打了个滚,又上前厮打乱咬。真是:招式粗鄙如野狗,神态凶暴如恶棍,嘴里脏话如污水,跌跌撞撞滚滚翻。甚么掌风剑气,哪管招式套路,只是一场好厮打,各自镇静才是真。
归燕然想起莫忧的话,喊道:“你成了灵花之子,莫非不知一山不容二虎么?你得了道,莫忧便活不了了!”说着朝前一冲,来到近处,闲逛长剑,正要刺穿靖海王胸口,靖海王俯身抱住莫忧,死命往前疾走,他此番运足尽力,行动敏捷,归燕然一剑竟然刺了个空。
归燕然了望两人,听两人对答,只觉这两人豪杰气势,苍茫豪情,平生从所未见,更于存亡之分看得极淡,公然是超凡脱俗的人物,武功入圣的仙佛,浑身热血沸腾,心中非常冲动。
瞬息之间,觉远身躯白光万丈,灰飞烟灭,公然是纤尘不剩,诸法空相,遁入虚无。而在他站立之处,现出一只瑞光普照的红色仙鹤。
觉远笑道:“知与不知,现在也无甚别离了!”他顿了顿,又说道:“我独一放心不下的,乃是我那君宝小徒。他现在修为大成,武功之高,涓滴不逊于你我。与我相斗之事,山海门恐已得知,只要他稍故意机,立时便会有使者前来。”
贰心知苏芝环已死,伤痛得无以复加,心下茫然至极。正记念时,却见远处觉远缓缓站了起来,归燕然惶恐非常,仓猝浑身运力,双手前挡后拦。仓促迎敌。
飞蝇立时留步,挺腰站直,明白他言中之意,深深呼吸,问道:“你有体例完整圆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