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暗想:“这小子另有甚么把戏?”他并非陈腐愚忠之人,虽曾对赵盛很有相护之意,但当下却对他极其不满,全不肯再与他啰嗦。只是若当即与他分裂,未免稍显吝啬,更非明智之选。他停了一停,问道:“皇上要对我说甚么?”
苍鹰想也不想,随口答道:“我苍鹰手染鲜血,平生厮杀,确不是甚么好人。但是面前之事,孰是孰非,却也瞧得明白。我要救他,乃是我大发善心,改邪归正之举,莫非也有错了?正所谓‘放下屠刀,登时成佛’,以往那些烂事,与本日义举全无干系。”
苍鹰见他当真欢乐,稍感惊奇,叹道:“皇上既然身为人父,更把稳怀仁慈,善待群臣百姓才是。”
苍鹰判定应道:“你若稍有自知,能自省其身,便知本身现在成了怎般德行。皇上,你昨夜派人去找我弟妹、找莫忧,我实在瞧不过眼,本日特地前来,乃是要劝你一劝,若你能听得出来,我仍愿为你效力。如你听不出来....”
十人飞速奔至,挡住苍鹰,却不脱手,苍鹰目睹仇敌脚步轻盈,技艺隐蔽无声,忽觉非常:“这几人所学,该当是江湖上暗害偷袭的工夫,怎会来当侍卫?”
赵盛道:“我已长大成人,身居高位,当了父亲,负担重担,天然与以往分歧。”俄然满目温情,笑道:“你还未见过我那两个孩儿么?”
苍鹰正要随川崇拜别,赵盛道:“苍鹰哥哥,你留下,朕有些肺腑之言,要与你倾诉。”
赵盛闻言大怒,说道:“你...你敢骂我是昏君?我日子过得辛苦,找女子取乐,又有何错?那些逆臣在背后骂我,莫非我还要哑忍么?”
赵盛则想:“苍鹰乃天下一等一的妙手,当世能与他相抗不败之人寥寥无几。我若得他尽忠,利弘远于弊,此时大事未成,不成冷淡于他,便宜了仇敌,需得好好拉拢奉迎。”他精通厚黑之学,晓得机谋手腕,顷刻已忘怀不快,和颜悦色的说道:“我们这很多年的友情,我莫非不能与你话旧么?”当即站起家来,亲身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苍鹰暗叹,不忍回绝,便随赵盛走入殿后,来到御花圃中。
赵盛眉头舒展,神采阴晴不定,晓得苍鹰武功太高,夙来天不怕地不怕,而对本身又有极大恩典,此时毫不能与他翻脸,他思考瞬息,说道:“苍鹰哥哥,朝廷上自有朝廷的端方,你江湖上那一套事理,在此可行不通。何况你手上莫非未曾杀过无辜之人么?是非对错,你又能分得清楚?你凭甚么插手此事?”
赵盛惊声道:“来人呐,来人,将这逆贼捉了!”
苍鹰笑了一声,将赵盛提起,说道:“给你!”往龟水脸上一扔,那龟水大喜过望,举起圆盾,以侧边砍向赵盛,赵盛吓得尖声惨叫,心胆俱裂,不料俄然身形凝住,又缓慢的倒了归去。那龟水怒道:“玩甚么花腔?”俄然眼中磷光一闪,手中盾牌断作两半,紧接着脑袋碎开,已被鬼陨剑劈死。(未完待续。)
赵盛如释重负,从假山后探出头来,问道:“好懦夫,你是何人?我定要重重赏你,章斧山呢?他又去了哪儿?”
花圃外顿时想起沓沓之声,约三十个妙手飞奔而来,苍鹰坐立不动,静听世人法度,听出此中并无章斧山在内,心中稍安,只是有几人武功极高,但苍鹰却也不惧。赵盛接连退后,躲在一假山背后,大声道:“他若抵挡,当场正法!”
他近年来虽好·色嗜杀,但也并非不明情势的昏庸之辈,辨明短长,深深感喟,说道:“好,就听苍鹰哥哥所言,川崇,你带你女儿下去吧。”说罢做了个手势,立时便有人将一娟秀少女推了出来,那少女哭哭啼啼,扑到川崇身边,明显惊骇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