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叶华不动声色,俄然手掌一翻,拉住鬼怪手腕,说道:“鬼怪,你为何盗那药丸?”
冯叶华怀揣药丸,也不逼苍鹰服下,几位部属问道:“冯护法,九狐右使叮咛,这药丸.。。”冯叶华老是笑道:“此人暮气活样,又被麻绳绑着,铁笼关着,怕他何为?万一我们出来喂药,他反胃呕出,我可没带其他衣裳,岂不费事透顶?总得等此人昏迷以后,再行喂服。”
冯叶华解开苍鹰身上穴道,说道:“到了江龙帮中,劳烦兄弟替我说几句好话,我绝非两面三刀、心胸叵测之辈,乃是诚恳投奔,绝无子虚。”
苍鹰听他语气萧索,似无穷感慨,心头打动,说道:“若.若真能救大伙儿性命,冯大哥的恩典,大伙儿定会铭记毕生。”
那些部属皆觉有理,也不来催促,冯叶华毫不短促,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冯叶华展开眼来,说道:“又不忙于一时,你们怎地对此如此心急?对他怕成这幅模样?别看你们这俩丫头矫捷机灵,但毕竟年纪太轻,沉不住气。”
冯叶华道:“你.。你安知我走的方位?我明显绕了远路,想不到还是被你追上。”
苍鹰怒道:“九婴他.他们降了鞑子?他为何要这般做?”他虽与九婴有仇,但念及九婴一心挽救众生,光复汉室,心中总对他有几分故交之情,佩服之意,现在听冯叶华说的果断难过,心中惊怒,委实非同小可。
苍鹰听她语气哀怨,暗含哭音,似在对负心的丈夫哭诉,心想:“这女子想要迷住冯大哥的心,让他麻痹粗心么?”
他落在地上,望着面前女子,目光悲惨,说道:“九狐mm,你还是追来了。”
苍鹰听屋顶上有轻微声响,似是有人奔向远方。轻功极其了得,他暗忖:“这.。此人是甚么人?他暗藏在上头,是为了防我逃窜么?”
苍鹰大惊失容,脑中一乱,说道:“千万不会,明思奇与鞑子树敌已深,他参与云南叛军,身怀重罪,怎会.。怎会.。”话说一半,他幡然觉悟:朝廷定是宽赦了明思奇之罪,重新重用于他,这明思奇并非汉人,武功又高,仅稍逊于段隐豹,鞑子中定有明智之士,不计仇怨,反将他招致麾下。那明思奇本来是各汗国殿上上宾,现在却专为元朝效力。苍鹰一向觉得此人与鞑子反目,却料不到此节。
苍鹰心想:“他对九狐忠心耿耿,痴迷非常,为何起意互助于我?那先前为何又将鬼怪逐走?”但他多么机灵,稍稍转念,便已了然:先前屋顶上伏着九狐的探子,监督冯叶华,只要他稍有异动,立时知会九狐。而鬼怪前来互助本身,冯叶华将计就计,将她迫退,刚好消了那密探狐疑,他这才找到空地,将本身救走。如此说来,九狐对冯叶华也有极大狐疑么?
又过了半个时候,冯叶华道:“将这小子架起来。我们把药喂了得了。你们给我摁住他,莫让他挣扎!”
到了半夜,忽听一看管喊道:“水莲护法?你来做甚么?”
冯叶华将苍鹰扶起,握住麻绳,内力一振,麻绳顿时断裂,他低声道:“莫收回半点声响。我送你回江龙帮。”
鬼怪急道:“是九狐姐姐善心发作,要我取回药丸,但又不便明说。这才叮嘱我暗盗。此人于我和姐姐都有大恩,我们能够囚他关他,但不能害他平生。”
苍鹰沉痾缠身、毒药培植,心神衰弱至极,只是偶尔想到:“想不到我苍鹰死于此地?身后回到山海门,不知了局如何?”对此万分惊骇,犹赛过身故之苦,可太乙手腕过分狠恶,唯有竭力支撑,却化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