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兄的错!”秦兮儿负气的怒道,终是说了句内心话。
德阳又笑了笑,秦兮儿心中一向晓得的,只是秦子月是她最恭敬的兄长,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多年,她帮亲不帮理,这也是人之常情,没甚么可计算的,本日她能说一句公道话,也算是对德阳的情分了。
她一出去,脚步仓促的直奔阁房,见德阳有力的躺在床上,唇色乌黑,纤细的手腕上包裹着层层白布,心中一酸,差点落泪。
秦兮儿?
但是对方是蒋夫人另有皇后,没法仗毙,连关的时候太长都不可。
“他们如何敢动手!”秦兮儿言语中带着哭腔,她紧走几步,来到德阳床边,悄悄握住她裹着白布的手。
“你的身份……”秦兮儿稍稍顿了下,有些难堪的说,“必定你离不开这里的。”
德阳微微侧了脑袋,有些无法,又似索然有趣,不想辩驳。
“请。”德阳淡淡开口,躺在床上就没转动。
德阳仍然含笑不语,她早已推测,就算她受了委曲,她们也只是落些颜面罢了,不会遭到如何的打击。毕竟,她现在孑然一身,而皇后的身后,站着三朝元老。
德阳浅淡的笑了笑:“身份职位摆在这儿的,让她们没脸,就已经是占便宜了。”
小月也是坐月子,足月再出门,和没有禁足也没辨别,秦子月这是不肯获咎蒋府,在她面前也只是做做模样罢了。
在她看来,没有把挑事的人全数仗毙一遍就是亏损了。
德阳的笑容很淡,显得很有力:“无妨的,还活着呢,不过就是遭些罪罢了,那两个主子不是已经伏法了吗?”
屋里沉默半晌,秦兮儿才重打精力:“我过来之前传闻,皇上和皇后大吵一架,随即皇后被禁足宫中,不出小月不得外出。”
秦兮儿见她含笑不语,有些拿不准她的心机,不过想来应当是不欢畅的,因而她又赶紧说道:“蒋夫人被接回了府中,也被蒋阁老怒斥一顿,去佛龛吃斋念佛一个月,不准出来。”
德阳沉默半晌,这事儿传得倒是快,不过几个时候的工夫,在客苑的秦兮儿都收到了动静。
秦兮儿的眼泪本来还在眶里打转,听了德阳的话,那泪水一下子掉了出来,她赶紧用手背擦去,又抽了抽鼻子:“你如何这么傻?那两个主子气不听主子的话么?主子仗毙了,主子安然无恙,你堂堂的德阳公主甚么时候吃过这类亏?”
秦兮儿急仓促的出去,头上还裹着额带,身上也裹得极厚,在这夏季当中看着有些奇特。
“我这平生……大抵是与这大凰后宫结了不解之缘。”她提起大凰,是说她年幼时就在这后宫当中,现在还是没法逃离这个后宫,哪怕改朝换代,她的运气还是如桎梏一样将她绑在这个后宫中。
她说得简朴安闲,秦兮儿却听得心伤,德阳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身份,站得稳朝廷,出得起运营,满腹经纶无人能及,如何却被一个拈酸妒忌的女人压抑着,还如此骄易屈辱,她心中岂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