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水君从结界中走出,面露难色,严峻问道:“敢问天帝,这钟内到底锁着何方崇高?怎会有如此执念,每隔五百年就要兴风作浪,现在,定海珠所剩无几,再这么闹下去,小神怕全部西海水族都要赔出来。”
君泽将脸转向她,面无神采先容道:“这位是天界司战统帅,神界首级百里舞苏,你该称他为‘神尊’。”
碧海蓝天相接之处,连绵着数百里的黑云,阴风四起,沉寂近五百年的东皇钟收回幽幽黄光。
现在,东皇钟团体闪现出敞亮的金色,周遭戾气渐盛,伴随嗡嗡的闷响,云浪翻滚,暴风带弯了树木,全部西海覆盖在一派鬼气阴沉当中。
君泽正欲发作,俄然感知西海的异动,放下折子,扯上她半幅水袖,认识迷蒙间,两人已经身处郁郁葱葱的山间。
雨泽殿,君泽舒展眉头在折子堆里奋笔疾书,墨玉将研好的墨放在一旁,噼里啪啦剥好一把瓜子,边吃边落拓翻着戏本子。
西海水君稍稍运功,一颗五色水晶球悬停在手掌上方,收回耀目彩光,半晌,彩球平空消逝,光芒缓缓褪去,西海海面规复安静。随后,躬身自发退到结界当中,与墨玉坐在一处。他明白,凭本身的本领,脱手只会添乱。
宫中,仙乐袅袅,西海水君正落拓偎在龙椅中,两个婢女站在身侧为他扇风,陪坐在水君中间的小娘子生得眉清目秀,她身着素色薄纱裙,小巧曲线若隐若现。芊芊玉指夹起一块糕点,向他嘴边送去,道:“君上,明天的糕点可合您的胃口?”
半晌,小娘子将目光移向殿中心热舞的仙姬,转头凝睇着他的脸,呵气如兰道:“君上,妾身明天安排的歌舞,可合您的情意?”
一处山体断裂而不相拢合,峦顶耸峙着一口庞大的钟,钟身通体青铜雕花,顶部盘着两条黄龙,历经数万年的沧海桑田,仍没有半分锈痕。而这座傍水青山,名曰不周山。
水君接过一饮而尽,将她拉到本身腿上,眯起眼睛,殷殷道:“熙儿递上的酒,本君岂有不喝之理?”说罢,右手揽了她的腰肢,身子微微前倾,于她颈间悄悄吹了口气,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
“水君可带了定海珠?”君泽摆摆手,侧目问道。
两人相互表示,双手合十,斯须间,君泽身周笼着红光,百里舞苏身周罩着蓝光。附属于仆人的两把神兵,玄冥、弑神两剑,一左一右悬停在大钟两侧。东皇钟爆出耀目红光,钟体放大数百倍,暴风囊括全部不周山,山体收回铮铮之音,仿佛无数厉鬼挣扎嘶嚎。
君泽不假思考的将纸包转手递给墨玉,四周环顾一番,指着中间的一棵万年古柏,道:“墨儿,你临时站到那边去,没我的号令,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又在柏树四周加注几道结界。
“是。徒儿领命。”墨玉将纸包塞入袖中,低头走进结界里,靠着柏树坐下。
西海水君急仓促来到不周山上,见到两位尊神,立即软了膝盖跪地叩拜:“拜见天帝,请恕小神有失远迎之罪。”起家又向百里舞苏施礼,殷殷道,“二位尊神驾临西海,实在是太好了!”
“这叠折子批完了,将它们拿去传音阁,交给青玖。”半晌没有回应,昂首望去,发明她正拄着脸甜睡,话本一角感染的口水,阴干成波浪状,顿时满脸嫌弃,拿起桌角拭擦笔架的抹布,扔入铜盆内沾湿,在她嘴角蹭两下,又用力擦了擦她那方桌面,才肯干休。
“水君切勿过分烦忧,我既为天帝,便会失职尽责,保护四海八荒,此事我必然会寻得处理之法,你先归去吧。”君泽不紧不慢答道,送走水君,拍拍百里舞苏的肩膀,语带哀怨,“那边另有成山的折子,我也归去了,记得有空来雨泽殿做客。”说罢,带领墨玉飞上云头,回身御风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