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柳伊人挥动着小手帕送走了四爷,回屋就歪在榻上唉声感喟的。
如果水薇方才没有真逼真切的瞧见乌雅氏那副满面怒容的模样,恐怕还真觉得这位主子是个荏弱可欺的。
因此待柳伊人到的时候,院子里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格格并侍妾罢了。
连夙来温静的伊氏也有些郁郁:“我瞧着那乌雅格格不是个好相与的,只怕将来我们另有的熬呢!”
柳伊人给她夹了片凉拌黄瓜:“吃块黄瓜下下火气。”
苏氏狠狠将口中的黄瓜嚼碎咽了,这才接着说:“你不晓得,方才我和伊mm亲身去请她同来,她只说有事,要我们等着,若不是武姐姐路过,只怕这时候我们还在外头喝西北风呢!”
采衣笑道:“女人多虑了,现下后院里哪个主子不恨得您牙痒痒呀,可连李侧福晋都何如不了您,何况一个乌雅格格。”
可当四爷中午去了一个侍妾那儿用饭的动静传来以后,乌雅氏刹时就委曲上了。
囧。
乌雅氏如有所思的打发水薇下去。
不可,她可不能叫柳氏阿谁狐媚子给得逞了。
娇媚吗?
柳伊人挑眉,她这是……和乌雅格格撞衫了?
不得不说,乌雅氏的表面还是很具有棍骗性的。
不过……
福晋固然贤惠的为乌雅氏单开了一桌,自个儿却不列席,只叫珍珠依着旧例送了点衣裳金饰便当是过了。
乌雅氏瞧了瞧天气,见还早,便道:“水天然是要的,不过这会子倒不急,你先与我说说,那柳氏是个甚么人物?”
“主子,您可要用热水沐浴?”水薇谨慎翼翼的问道。
采衣正清算碗筷,见状问道:“好端端的女人叹甚么气?”
三人正说着,便见一名身姿婀娜的少女在丫环的引领下往正院来,就猜是那位只闻其名的乌雅格格了。
不过,以她对后院里的这群女人的体味,她们应当会比较想弄死她才对。
苏氏和伊氏见了柳伊人,忙号召她畴昔坐。
柳伊人好笑道:“我们福晋还真是‘贤惠人’,明知这会儿乌雅格格指不定如何恨我呢,还非要我去她面前招眼,是嫌我获咎的人还不敷多吗?”
到时候,以她的丰度,必然不会久居人下。
可叫她没想到的是,她这入府都大半日了,四爷竟未曾派人来问过她一句。
她先前还在内心头怨苏培盛,将她安排到如许一个破败的屋子里,筹算在四爷来了以后做做模样,叫四爷心疼心疼她,顺带惩办惩办那狗眼看人低的老东西。
就比如乌雅氏,方才还一副恨不得吃了吃了柳伊人的模样,这会子就规复了一贯的扶风弱柳,意态闲闲的招来府里分下来的丫环水薇给她梳洗打扮。
她们三人同为侍妾,坐在一块儿也不必忌讳甚么,吃得也痛快。
德妃喜好乌雅氏,便经常召她进宫小住,这一来二去的,乌雅氏天然与德妃膝下的两位皇子有过几面之缘。
她固然不在乎后院这些女人是不是讨厌她,可也不想平白结下一个仇家啊!
要不然,以中国几千年的汗青,也不会只出了一个武则天。
此人呢,一旦有了斗志,精气神就不一样了。
“女人,正院里的虎魄方才传了话,说是福晋彻夜在正院里给乌雅格格单开了一桌,邀您也去。”
柳伊人坐下,见正主还未到,便问:“如何不见乌雅格格?”
月和本来是去大厨房提膳的,没想到半路上就被虎魄拦下道了这事,便只端了盘点心返来给柳伊人解馋。
这这会儿,四爷甘愿去一个侍妾那儿用膳,也不肯来见见她,这叫她的内心头极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