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是容颜绝世,雌雄莫辩,阴柔魅惑当中又见狠戾;
曾多少时,在京州追虹苑,便是这一曲让主子动了心机,带出岫返来。若要当真论起来,这一曲,也算是他两人的定情之曲了。
相传九皇子箫不离身,一管长箫不知吹奏过多少绕梁之曲,也不知掳走多少闺秀芳心。只不过,这位九皇子争名逐利之心不重,曾多次回绝其父的指婚,自言府中只豢养姬妾,毫不任人摆布娶妻纳妃——哪怕是本身的父皇也决不当协。
出岫不由光荣本身多转了个心机,忙对太夫人回绝道:“我虽是侯爷遗孀,可这名分来得不结壮,也并非大家承认,还是……不见客了。有二爷、三爷陪您出面足矣。”
九皇子是矗立贵气,俊朗阳刚,只是面相实在过分风骚,那天生微勾的唇角看着非常凉薄,又似不时候刻带着笑意,实在不像在疆场上威慑仇敌的名将,更不似雅好乐律之人,只像是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
信步走着,终究寻到一处僻静之地,看着另有些眼熟。出岫想了半晌,才记起她在云辞大婚那夜曾来过此地,且还遇见了一个言语轻浮的紫衣公子。却未曾想,彻夜漫无目标走着,又旧地重游了。
出岫只觉惭愧不已,深深点头。
细想向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夫人,这里是静园。”竹影开口提示道。
静园,果然担得起一个“静”字,实在僻静得很。只是,这名字有些耳熟……出岫恍然,夏嫣然出错落水之地,恰是静园荷塘!
“是。”出岫俯身施礼,又听太夫人训了几句话,便辞职拜别。
是了,当年九皇子为名妓晗初所写的一首《朱弦断》传遍天下,世人都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些情分。虽说本身与九皇子之间清明净白,乃至是素未会面,可,太夫人又如何会信?即便信了,又如何能容忍外头频传的谎言?
转眼间,到了日暮时分,南熙宗室的两位高朋也践约而至。沈予作为南熙统盛帝的螟蛉之子,与两位皇子也算沾了手足之亲,故而本日席上,太夫人特邀他前来作陪。
岂料此话一出,方才还放轻语气的太夫人立即沉下神采,开口薄斥:“嫡长房的下人哪能随便分出去?更何况都是奉养辞儿的人!你要分给各房,那便是打他们的脸面,是贬斥!即使差事闲着,也要让他们留在知言轩!待今后为辞儿过继了子嗣,再让他们去奉养世子罢!”
闻此一言,太夫人非常对劲地笑了笑,直白道:“你能如此考虑,可见是用了心机。不瞒你说,方才我特地盯着你瞧,便是但愿你晓得察言观色,明白我的表示。现在看来,倒也未教我绝望。”
九皇子本就是南熙宗室最年幼的皇子,也是统盛帝的老来子,又因这份闲散与萧洒,反倒使统盛帝对这个儿子极其偏疼,见他固然生性懒惰,可关头时候也晓得轻重分寸,便也由他混闹去了。
更何况,本身虽不知九皇子长相如何,可并不代表九皇子也不熟谙本身!毕竟挂牌之日,他的确是来恭维了的,如果此番与他冒冒然相见,这岂不是落人话柄?
但见这位九皇子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那双凤目倒与慕王如出一辙,应是得了统盛帝遗传,可这满面的风骚雅痞之相,却不管如何教人没法与“文武双全”四个大字联络起来。
想到此处,兄弟二人都不由打了个寒噤,不约而同想起了四姨太鸾卿。若要当真论起来,今晚这位九皇子聂沛潇,也算是鸾卿的灭族仇敌了。
太夫人瞧着她那副模样,蹙眉抿唇,看起来非常严峻,便也给了一个台阶下,道:“你来府里光阴尚浅,畴前是丫环,也没人教你。可现在你是离信侯夫人,有些东西便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