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念到“赵郎”两个字的时候,便闭上了嘴巴,只顺着笔迹,往下看去。看完了以后,赵鹏眼神已是变得有些庞大。
四行笔迹,是七言绝句诗。
“先生的话,朕记着了!”
大唐天子缓缓转过身来,由上往下,凝睇着帝都令摩炀,俄然间一抬手,指着那蒙蒙春雨里,烟雨蒙蒙遮天楼,逐字逐句说道:“遮天楼,破了啊!”
比及画舫缓缓分开船岛,调转船头,航向大唐帝都,帝都令摩炀才猛地在大唐天子面前跪了下来。
“陛下!请听我一言!”
“弟子拜见先生!”
“陛下!陛下怎可拜这报酬帝师!此人来源不明,又公开与帝都护城舰队交兵,就连舰队的军将王双开,也被他们一刀杀了!这些人没法无天,不把我东土大唐放在眼里,的确罪该万死,陛下怎能拜这报酬帝师?”
清楚就是一封情诗!
随后,大唐天子又留在船上,与赵鹏一起吃了午餐,又和赵无忌与赵江山喝了很多酒,直到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了,大唐天子才分开这座船岛。
或许是因为写的时候过分于焦心,笔迹略微有些草率,却更显龙飞凤舞,将草书的神韵揭示得淋漓尽致。
在武道人间里,星级以下的天赋,分作四等,由低到高,此中最高的已经算是少有的好天赋。
四行笔迹,写在信笺当中。
“朕记着了。”
“哦?”
诗也是好诗!
一言至此,实则在赵鹏心中,他已经猜到了,为何这堂堂大唐天子,一国天子,眼眸中竟然老是闪现出失神与茫然的神态。
这天子年纪十五六,唇红齿白,边幅俊朗,尚未完整正大成人,身上就已经闪现出了一种久居人上的气势。
苗公公打着一并雨伞,沿着两艘乌鸦大舰之间搭着的木桥,快步走了过来,要将雨伞撑在大唐天子头顶。
“还请陛下帮我转告百花公主,我赵鹏是个粗人,不懂诗词,看不懂这诗句中的意义。”
“遵旨。”
赵鹏直接将洛儿之事,说了一说。
帝都令摩炀抬开端来,辩论道:“臣也是一心为国,全无半点私心。当时两方交兵,王双开被他们俘虏,吓得屎尿齐流,屈辱了我东土大唐的赫赫军威。臣迫不得已,只能先将王双开斩杀,免得他再被人热诚,让我东土大唐蒙羞。”
大唐天子摇了点头,眼神垂垂变得锋利,瞳孔埋没冷意,说道:“王双开的头,是你一刀斩下,何必诬告别人?”
很不普通!
大唐天子点点头,又问赵鹏来东土大唐,所为何事。
“遵旨。”
苗公公走向赵鹏,却被赵无忌横起长刀,挡在身前,没法靠近赵鹏。
这清楚……
“这……”
听闻此言,摩炀从速低下头去,将额头磕在船面上,沉默不语。
大唐天子朝苗公公挥挥手,说道:“速速把雨伞收起来。”
大唐天子伸手一横,将雨伞推开,“先去给帝师打散!”
赵鹏不动声色将金箔纸张叠好,持在手里,问道:“不知陛下阿谁皇妹,叫甚么名字?”
苗公公不敢辩驳半句,收起雨伞,站在了天子身后。
“雪霁唐都万籁清,赵郎涤尽一河尘。南风吹得人自醉,今后闺中梦千重……”
大唐天子当即向赵鹏包管,说必然要派出妙手,经心全意给帝师帮手。
一拜倒地,大唐天子还感觉不敷,接着又是用弟子之礼,再拜了二拜,这才站直了身躯,睁大了眼睛,让满盈在眼中的茫然之色,稍减几分。
“呵呵……圣明?朕不圣,也不明。”
春雷滚滚响彻六合。